“旭……啻……”季柔睁眼时，看到了这张几百年依旧未有一丝变化的脸，一时之间还没有意识到时光都已经匆匆过去了两百多年了。
“柔儿……”旭啻似乎除了叫她的名字之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对……”季柔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你这两百年……原来一直都在我的……”旭啻断断续续的说道。
“是了……我躲进了你的眼睛中，可后来我又不知道为什么，我有出现在了赤炎城中，但那城中的人却一个人也看不到我，无论我怎么样做，他们都不理我，我想去找你，却怎么也走不出赤炎城，我才走出城门，眼一转眼却有回到了城中，这些年我觉得好孤独，真的好孤独。”季柔的双眼变得越来越迷离，似乎又沉浸到了当时那种气氛中去。
“你快阻止她！”洛小白看着季柔的样子，眼前就想起了苏羽以前的样子，才情绪是你该控制后，就会变得满身魔气……
“柔儿，柔儿，我在这里。”旭啻说话的方式有些僵硬，似乎不太习惯说这样的话。
“你在这里？”季柔的眼神有些神经质，目光中有些怯意。
“我在这儿。”旭啻握起了季柔的手，又坚定地说了一遍。
“所以……”季柔看着旭啻的眼睛，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犹豫，迟疑了很久之后才问了出来，“所以你是来杀我的吗……”
“杀你？”旭啻身子一僵，又想到了当年自己剑指季柔眉心的情景，“我……”
“你，还是要杀了我的吧，因为我不是你的季柔，因为我还是顾小七……”季柔咬紧了牙关，闭目一副准备受死的样子。
“顾小七……”旭啻内心暗自波动。
是啊，当年自己就是因为季柔越来越不像季柔，越来越像顾小七才动了杀心，旭啻以为季柔心中并不知道这个，没想到她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我知道你是季柔。”旭啻的语气，就连小白都能听出来其中的不确定。
“你别骗我了。”季柔忽而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心里想要的只有季柔，而现在的我却有那么多世的记忆，我已经不是你喜欢的季柔了。”
“这……”旭啻想要反驳季柔的话，但却怎么也算不出来，因为他心里知道，季柔说的是事实……
“杀了我吧，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季柔说道，“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我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会一天比一天想要吃人血，我迟早会变成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你……不这样说……”旭啻低头说道，“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不关你事顾小七还是季柔，你们的灵魂都是一样的……是我太肤浅，一直沉浸在温柔之中，是我不好……”
“旭啻……”季柔有些吃惊的看着旭啻，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但马上又很是欣慰的一笑，“这样的话，你更应该杀了我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满足了，没有遗憾了。”
“这……”旭啻现在在犹豫。
“你不会真的要杀了她吧？不是说，魔被诛杀之后就会魂飞湮灭了啊……”洛小白提醒道。
“你不杀她，她迟早也会死在别的神仙或是修道之人手中。”素羽语气淡漠。
“她说的对，死在别人的手上，我会觉得有遗憾的。”季柔的眼神很是清明的样子，没有半点魔气，“旭啻，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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