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时雨说:你嫁给我我就不折腾了。
然后何之风赏了他一巴掌。
然后迟时雨继续折腾水仙。
主角何之风不知道的是,在迟时雨自己公寓的花房里,养着许许多多没有长起来的水仙,端出去的那一盆半米高的残水仙已经是他自己的极限了。
他们拍了许多戏,他们的形象出现在很多地方,迟时雨没走过一个有何之风广告牌的地方都会忍不住停留,然后站在那里拍上一张照片。
直到有一天,何之风娱乐公司的老板跟何之风摊牌了,袁书用自己的雪茄烟指着何之风说:跟迟时雨分了吧,不然就雪藏你。
看着桌上的牛皮纸袋,何之风没有说话。
镜头里的画面,忽然又到了高空,顺着风雷的轨迹,滑到了异国,洛杉矶。
陆青越推开了房间门,脸色阴沉地看着坐在房间里抽烟的沈闲。
“他早先退圈是你做的?”
沈闲根本不回头看他一眼,只是扯起唇角一笑:“你要为他讨公道吗?以什么名义?”
然后陆青越无言以对,沈闲枯瘦的脊背在白衬衣的衬托下显得突兀,他为他讨公道吗?以什么为名义?
他是何之风的什么人?什么也不是。
何之风陷入困境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然后陆青越黯然离去,沈闲看着放在茶几上的牛皮纸袋,将之塞进了抽屉。
那一天,何之风给迟时雨讲了一个关于重生的故事;那一天,迟时雨也给何之风讲了一个关于重生的故事。
然后何之风赏了迟时雨一巴掌。
迟时雨带何之风去看了自己的花房,然后捧起高度最合适的那一盆——你说花开了,就说爱你。
镜头里的何之风手中的水杯坠落,碎裂的声音像是最纯粹的音乐。
画面一转,报纸,报纸的一个角落——四国解约艺人何之风跳楼自杀。
然后报纸落地,地面上的水渍浸润了纸张,在那个版面的角落里,染出了一片深色,像是血红。
何之风的葬礼,冷冷清清,甚至只看得到他的经纪人,还有陆青越。迟时雨的出现是如此地突兀,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此刻却出现在他的葬礼上,多么地可笑?
如果不是看到报纸上的消息,他都快忘记自己喜欢这个人了。
在他生前,他与他的世界毫无交集;在他死后,他与他的世界也不可能再有交集。
唯一的点,便在他的葬礼上。
夏秦认识迟时雨,却不知道迟时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站在他的灵前很久,献上了自己的一束花。
镜头似乎就是迟时雨的视野,然后突然一黑。
睁开眼,自己站在酒吧前面,遇到了何之风。
他把这个重生的故事告诉了何之风。
何之风没有答话。
两位巨星级的艺人终于在影片中出柜了,伴随而来的是无数的丑闻,疯狂的记者们带着他们的摄像机和录音笔闯入了他们的公寓,他们却似乎走投无路。
他们进行了一场短暂的逃亡,楼顶的阳台,何之风上一世跳下去的地方。
他的嗓子已经坏了,唱歌似乎是不行的,可是那个时候他唱歌了。
他站在阳台上面,风很烈,他面对着众人,却背对着自己身后的万丈虚空,风把他的头发吹乱了,也遮住了他的表情,那种刻骨的深情。
他伸手,不要迟时雨过来,然后他说:“我给你唱歌吧。”
整个影片的音效瞬间安静了,应该说是——喧嚣的同时,安静了。
那是一首新歌,观看影片的人没有听过的新歌。
《夜的白》
浮生千重留不住 天意人间
琴断他乡怎可拂是劫是缘
看不穿是你的眼
参不透是我的难
引玉抛砖
华美盛宴
我——
无法行走无路可逃苟且偷安
我——
望断天涯信步空庭凭栏拍遍
爱你如同爱自己真假不辩
爱我如同爱自己 百年同船
墨黑的白天
我伸出手可见
你真情永不变
……
墨黑的白天
我伸出手可见
你真情永不变
——清越的嗓音飞扬的冷风里,像是冰冷的水,浸透了,清醒了。
何之风对迟时雨伸出手:“跟我白头偕老好吗?”
迟时雨不顾一切地伸出手去,却在他悲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终结。
何之风就着那样伸出手的姿势,向后仰倒,天空在他的视野之中被拉远。
“哗啦……”
是玻璃杯坠地的声音,水渍浸透了那一张报纸的某个小小的版面。
整个屏幕一下黑下来,黑底白字,像是对什么东西的祭奠。
“我是你生命中迟来的雨。”
“我错过了上一世,用下一世来爱你。”
“我种出了漂亮的水仙,现在可以说——我爱你了,对吧?”
“我们白头偕老好吗?”
“风,你听……”
歌声又响起来了。
然后又有了画面。
沈闲将牛皮纸袋里面的东西慢慢地烧毁,他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视屏幕,正是正在播出的电影,“看样子已经不用我逼你们出柜了。”
背后的门再次被一脚踹开,陆青越额头上带着汗,却上来就抱住他。
画面再次一转。墓地,肖颖,裴然。退圈的徐彻,郑绮。客串的那些演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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