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粗壮的汉子,一刀毙命,杀人者是个高手。”
“要不是埋得浅,被野狗扒出了一只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呢!”
伍菘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若有所思地说道:“好象是左手,嗯,就是左手持刀,斜着向上——”
徐齐霖翻了下眼睛,没好气地说道:“你去衙门当仵作好了,别在我面前比比划划的,招人烦。”
哦,伍菘憨笑一声,转头出去。
伍菘走得痛快,徐齐霖想了想,倒觉得不是太妥当。这个家伙直性子,别真跑去衙门当差了。
坐了一会儿,徐齐霖便走出办公室,四下张望,还真不见了伍菘的身影。等他走到高处,才发现伍菘就在工坊外面,和几个衙差混在一起,还在比划着说着什么。
这特么的有破案的瘾啊,还是要当好市民,定是把什么左手刀的发现告诉衙差,凶手也界定为左撇子啦!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便有衙差前来询问,要在工坊外干活儿的劳力中调查甄选。
那些劳力都是临时招募,负责平整土地、夯土筑基的闲散人员,最多的还是难民。甚至有拖家带口来干活儿,就在工地旁边搭棚暂住的。
这些人员只是大盈库雇佣来的,但衙差们还是给予大盈库应有的尊重,客气地前来询问,这就让徐齐霖没法强硬拒绝。
再说,这些外来劳力的成分也很杂,说不定真有凶手呢!
徐齐霖点头应允,暂时停下工程,让官员把劳力招集起来,配合衙差们调查。
本以为这事做得循规蹈矩,任谁也挑不出毛病。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徐齐霖心中很不好受。
两个难民劳工被衙差定为嫌疑犯,因为他们的身高,因为他们较为粗壮,或许也有长得比较凶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左撇子。
这本来也正常,把嫌疑人带去衙门调查审讯,也是古代侦案的流程。
但一个劳工是拖家带口的,一个病怏怏的老婆,领着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子。她们跌跌撞撞地跟在亲人身后,哭啼着,诉说着,希望衙差开恩,不要带走家里的顶梁柱。
“问问那衙差,把人带走,什么时候能查清楚?”徐齐霖皱紧了眉头,瞪了伍菘一眼,怪他多事,惹出了这样令人泪目的情景。
伍菘也有些后悔,赶忙去找那个相熟的衙差,询问完毕后向徐齐霖禀报道:“小六子也说不准,若是审完无事,当天就能放出;若是说不清楚,少不得要关押些时日。”
看伍菘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徐齐霖哼了一声,转头对旁边的小官说道:“去把那女人小孩叫回来,人虽然去了衙门,但工钱照给,让她们暂且等上几天。”
小官眨了眨眼睛,立刻小跑着去通知。反正不花他的钱,上官心慈,他也乐得做件好事。
徐齐霖转身进了办公室,随手关上房门,稳了稳心神,发动拘魂令,拘来阿史德黑芜的魂魄,想先弄个清楚。
对于拘魂令的用处,徐齐霖已经开发了好几样儿,可都是在脑袋里想的,并没付诸实施。
比如这杀人案,知道死者的名字,拘来一问便差不多知道人是怎么没的。要是连自己怎么嗝屁的都不知道,那就活该做个糊涂鬼。
可这不是徐齐霖该干的事儿呀,你不给人衙差留口饭吃啊?再得,说不清道不明,你还能专破杀人案,当你是柯南啊?
大唐少个神探算不得什么,可缺不了科学家、经济学家、文学家、音乐家、诗人……而徐齐霖便是这么多的家。
所以,徐齐霖今天只是于心不忍,姑且一试。但好心有好报,意外的收获就“咣”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这特么的,还有人敢谋刺李二陛下?!
徐齐霖的脑袋被砸得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大着嘴巴,瞪着差点掉地上的眼珠子,好半晌才腾地跳起,冲到门前,几乎是踹开门,一头冲了出去。
伍菘就在门外候着,以为自家阿郎生气,关了门不理他。
门咣当一响,徐齐霖冲了出来,他还想上前陪个罪,解释几句,可徐齐霖已经没空儿说别的,连声催促道:“带马,快去带马,立刻回城,快,快——”
伍菘不明所以,可看徐齐霖满脸惶急,也不敢多问,转身跑向马棚。
马匹牵来,徐齐霖翻身上马,也不多说,出了工坊,直奔长安。
坐在马背上上下起伏,徐齐霖好象还从来没有骑得如此之快。飞奔让他心理上产生一种激情的释放,也让他的头脑开始急速思索。
从阿史德黑芜魂魄的记忆中,徐齐霖知道了两个突厥人的名字,甚至是他们的相貌。
他还知道这场谋划应该是有很多突厥人参与,将奉贺逻鹘为新可汗,甚至还有中郎将作为内应,姓名却没有透露。
显然,阿史德黑芜即将参与进来,也是个小角色,不会让他知道得太多。只不过,阿史德黑芜迟疑了,犹豫了,以致招来杀身之祸。
是马上去官府告发,还是找自己相熟的马周或者是李泰,由他们处理后续的事情?
徐齐霖眉头紧皱,发现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如何得到这消息的,也很难解释。
兴师动众,弄得动静太大,真的是个好办法嘛?
徐齐霖有些不太确定,刚刚被惊到了,未及细想,现在却觉得这事情并不是很好办。
眼见到了城门,行人车辆也多了起来,徐齐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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