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孙淡听说连杨慎都没有法子,心中一沉。
杨慎见孙淡一脸失望,道:“我不能见太后,别的人可以见呀,比如武定侯。要不这样,我写封信给你,你带着信去见武定侯,看他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忙。就算救不出梅亭兄,好歹也要让他在里面少吃点苦。”
“武定侯郭勋?”孙淡眼睛大亮,这可是个强力人物啊!
“对,就是他。他可是天天同太后呆在一起的,如果连他都没法子,走其他人的门路也不成。”杨慎也不废话,忙叫随同拿出文房四宝,也不挑地方。就那么一手捧着一张素笺,一手提笔,悬空着一笔下下去,将那封短信写好,递给孙淡:“孙小兄弟,我平日间同武定侯也不过是泛泛之交,也不知道他给不给我这个面子见你一次。碰碰运气吧。”
“杨学士的面子,他肯定是会给的。”孙淡连声称谢。
这事正如杨慎所说,如果郭勋肯帮忙,就算不能把李先生从监狱里捞出去,至少也能保他平安。
孙淡这几天成天在国子监同几个书办看文件,说京城政坛八卦,耳朵边听得最多的就是郭勋的名字。
这段时间郭勋可算是红透了半边天。
郭勋乃郭英后人,当朝第一勋贵,也没有在朝中做官。可他手握京城禁军三千营的军权,是京城卫戍司令,负责整个北京城的安全工作。如今,掌管锦衣卫的江彬又失了势。南北镇抚司群龙无首,也都归其节制。
可以说,现在的郭勋咳嗽一声,整个北京的地面都要抖一抖。
若他肯插手,此事或有可为。
孙淡接过杨慎的信,心中略微安稳了一些。
实际上,杨慎的面子郭勋一点不给,或者说是郭府的家人一点都没有给杨慎面子。
等孙淡没来得及吃饭赶到武定侯府,将杨慎的信件递过去时,门房手一挥,满面不耐烦地说:“知道了,是小杨学士介绍过来的。不过,侯爷这几天忙得很,不见客,你还是请回吧。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国子监芝麻大点的书办,若不是有小杨学士的信,我才懒得同你说话呢!”
无论孙淡如何解释,那个门房死活不肯进去通报。
孙淡没有任何办法,一咬牙,将一锭二两重的银子塞到门房的手中,说:“今日来得仓促,也没准备,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那门房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将银子揣进怀里,这才小声对他说:“书生你却不知道,侯爷这两天真的好忙,见天被太后传进宫去说话,也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最近这府中的客人就没断过的来,侯爷也烦了,下了死命,一个客人也不许放进来,否则要打断我们的腿。”
说到这里,他畏惧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这才道:“秀才你快走,同你说这么多话,若叫人知道,我也要吃挂落。”
听到这话,孙淡一阵绝望,只得无奈地回家去了。
回家之后,见孙淡脸色不好,枝娘忙过来摸摸孙淡的额头:“孙郎,你面色潮红,是不是受了凉?”
“是走热了。”孙淡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京城虽好,却不是孙淡能混的地方,真想回山东老家去,再不管这些烦心事。孙淡这辈子也没想过怎么样,就想考个进士做个七品县官,和你一起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如果孙郎不想住京城,就回山东吧。反正你去那里,枝娘就去哪里。”枝娘温柔地说。
“傻话,临阵脱逃可不是我孙淡的风格。再说了,我是孙家子弟,一言一行都要听族长的。你我现在已经落籍在顺天府,山东那边可回不了。”孙淡强笑道:“饿了,家里还吃的没有?”
“我这就去做。”枝娘子忙站起身来,又道:“对了,先前有个叫什么展布的戏班老板过来拜访你,说他正在为武什么侯排戏。可惜,那什么侯爷不喜欢他的戏。展老板来找你问能不能帮他再写一出喜庆一些的戏,也好交差。”
“武定侯?”孙淡一个激灵。
“对,好象是这个名字。”
“好,实在是太好了。”孙淡猛站起身来,“我这就去找他,你有他地址吗?”
“展老板留了地址的,不过……你还没吃饭呢?”
“不吃了,大事要紧,我在路上随便吃点吧。”孙淡:“快把地址给我。”他心中突然有一种模模糊糊的东西涌起来,好象把握到什么东西。
明朝戏子地位卑微,孙淡还没傻到要通过展布这层关系就想见到郭勋。如果他这么做,倒是害了布官,只怕到时候那个娘娘腔的家伙刚在郭勋面前提起自己,还没说什么事情,先得被人家给打死了。
可孙淡总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总能找到办法。至于使用什么法子,他一时还没想到。也许等见到展布,就能想出来。
他这次没走路,就让冯镇去雇了辆马车,也没吃午饭就赶到了展家班所住的那间庭院。
一进院子,里面好生热闹,又是吊嗓子的,又是练架势的,吵得人头晕。
一见到孙淡,布官娇滴滴地靠过来,翘着兰花指在孙淡额头上点了一下:“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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