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一副打量怪兽的眼神,窦婴却是丝毫不见紧张,一脸的笑容,任由景帝观瞧。
“呵呵!”景帝先是一长串的欢畅笑容:“实婴啊窦婴,你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想明白了。”
“皇上,臣糊涂!”寄婴叩头请罪。
“是呀,你以前糊涂,现在算是个明白人了。”景帝笑呵呵的道:“你窦婴心慕孟尝君,以养士自诩,门下食客千,以此自傲。你可知道,你那些食客中,有多少是不法之徒?有多少人杀人越货?有多少人欺压良善?”
“臣不知!”窦婴只得如实回答。
这事,他真没有去追究过。养士嘛,你要是追查了,可能就会去别家,窦婴就会有恶名。是以,要想养士,就不能追查他们。
即使要查,也得非常隐秘。
“你不知道,联却知道。那个葛峰就身负条人命,亡命天涯。走投无之下,这才投入你府中,求得你的庇护。”景帝脸色一沉,厉声道:“杀人越货的,有一十六人。至于欺压良善,有不法之事者,人人都有,只在于轻与重罢了。”
如此准确的数字从景帝嘴里吐出来,对窦婴的打击力相当大,仿佛炸雷鸣响于耳际,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身摇摇晃晃,差点摔倒:“皇上,臣臣臣有罪!”
双手扶地,额头触地,身微微发抖。
“联之所以没有动他们,那是给你魏其侯脸面。你是谁?你是联的表兄,平定七国之乱,立下大功。”景帝的声调有些高:“你还是后的侄,若联动了你,后一定生气,是以,联这才忍着。”
“皇上”此时此刻,窦婴心中的震惊远非笔墨所能形容。景帝于他的事了若指掌,只是没过问罢了。他能不惊吗?
“起来吧!”景帝好言宽慰:“你是联的表兄,你能明悟,联心甚慰!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可是。这些不法之徒,如今不再是你的门客,联也就不必再给你脸面了。联这就命部都拿人!”
“但凭皇上圣裁。”窦婴刚刚站摔倒。
“你是怎么想明白了的,不再养士?”景帝问道。
“回皇上,这是拜破虏侯所赐。”寞婴忙回答,接着把那日养士风波一一说了。
“周阳年岁虽却比你明白,枉你少读圣贤书,真的读到狗肚里去了。”景帝脸一肃道:“窦婴。联可以不罚你,可是,联得给你派一件差事。你们寰家,有好几家封侯,这养士者不少,门客虽没有你多。却也不少,他们干的卑污之事,比起你窦婴更多。你去劝他们,要他们别再养士。还有。栗青不是也有很多门客吗?你也要他别养了。长安中,养士的大臣侯爷不少,这事,你去给他们说,别再养士。
长安养士的权贵之家多了去了。哪个大臣没有养士。若说要找出不养士的大臣,很少,周亚夫要算一个。如今,周阳要算一个。
这些大臣,人人背后有大的势力,盘根错节,关系为复杂,景帝要窒婴去处理此事,那是把他往火坑里推。景帝明说不罚,比罚他更倒霉,他宁愿给景帝惩处,也不愿接这差事。可是,处此情形,他能不接吗?
“诺!”窦婴的声音很
“那就有劳你了。”景帝却是笑呵呵的,一点事也没有:“你要捐二十万钱助军需,联不能要你的钱。这样好了,联再赏你二十万钱!”二十万钱,那是重赏,周阳立了这么大的战功。景帝也才赏十万钱。要是以往,寰婴会欢喜不已,可如今,这哪里是赏钱,这纯粹就是赏祸事。
“皇上,臣不敢领赏!皇上请放心,臣一定办妥此事!”寅婴忙着
头。
景帝没有明令,那意思却很明白了,此事只准成功,不能失败。
“联相信你会忠心王事!下去吧!”景帝微微一笑,一摆手,窦婴只得施礼告退。
望着窦婴的背影,景帝突然笑了,声调有些高:“春陀,将酒来!联要痛饮!”
春陀忙着送上美酒,景帝接过。美美的一口喝干,笑得更欢了。
“皇上,何事如此之乐?”春陀把景帝的欢喜劲头看在眼里,凑一
趣。
“春陀呀,这养士害人呐!”景帝笑得很欢喜,眉毛根根向上翻:“不仅耗费钱粮,还坏律法,联早就有心治治了,却是苦无理由。养士这事,数年之久了,从孟尝君到如今,多少人养士?养士之风盛行,律法大坏,可又有很多人引以为荣。联是想动手,不敢动手,这才一直忍着。”
酒杯一伸,春陀忙给斟上,景帝一口喝干,笑道:“没成想。周阳一言,骂得孟尝君体无完肤。孟
刀沾养十的鼻祖骂他,就是在骂窦婴他们众此养十!知就有了籍口。正好寰婴明悟,遣散门客。联怎能不让他来处理此事?”
“妙妙妙!”春陀赞不绝口。寰婴以养士出名,他突然之间不养士了。再由他来治理这事,还能不妙吗?
“这不算妙,周阳那话才说得妙。”景帝笑看春陀:“你知道周阳是怎么说的吗?周阳说: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妙妙妙!”在景帝的赞叹声中,连干数杯。
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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