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夫一走,景帝立即找来那个中年人,两人对面而座,商议起来。
“匈奴这一次要做什么?”中年人眉头一皱:“如此大规模用兵,那是冒顿时才有过的事。可如今,匈奴居然出动了这么多军队,数千里战线,都有动静,来势汹汹啊!”
景帝的剑眉拧在一起,好象出鞘的利剑,甚是骇人,右手重重拍在短案上:“这事足以证明,匈奴亡我大汉之心不死!朝中那些臣子们,开口和亲,闭口和亲,和亲数十年,就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们还有脸面!”
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声音有些尖细了,这是动了真火。
“哎!”中年人叹口气:“自从三王五帝以至于今,华夏就没有遭到过如此耻辱之事,这和亲之策足以羞死人。可是,现如今还不得不忍。周亚夫的方略极好,就是太早了点,若是晚上十年,匈奴就是有来无回。”
“是呀,是呀!”景帝微一颔首:“兵械、钱粮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找到击破匈奴骑兵的好办法。朝廷花了数十年,召集了最好的人才,至今没有找到一个对付匈奴的有效法子,可叹呐!周阳说的大汉zhan有技艺优势,倒是提醒了朕,再过数年,应该能成。”
略一停顿:“说远了。朕找先生来,就是要先生为朕保护好王子,尤其是髭儿,不能出半点差错。废太子这事,得暂缓,先把匈奴来犯的边事解决了,再回过头来解决此事也不迟。”
中年很是赞成:“塘中拔藕,藕出水满,若此时废太子,梁王势必会争夺。到时,太后也会出手,还有那些隐在暗中的诸侯王,势必不会甘心。真要若此,外有匈奴大举来犯,内有夺嫡之争,不好收拾。先解决边事,再处理夺嫡之事,实是英明之举!”
“先生所言极是。可是,有一句不对,老三那是污水,他是污水!”景帝对梁王很不满:“春佗,传公孙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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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上林苑,杀声震天,周阳他们骑着战马,纵横驰骋,弯弓射箭,杀声震天,好象上林苑是战场似的。
“所有人归营!立即归营!”鸣金声中,一队队兵士疾驰而来,大声传达命令。
上林苑占地极广,周回三百里,在这里训练的军队很多,散布在各处,传令兵疾驰而去,只留下他们高亢的声音。
抬头向天,太阳才升起来没多久,训练刚刚开始,就要集结,这可是少有的事情,周阳大是意外。看看身边的兵士,个个一脸的迷茫。
迷茫归迷茫,他们仍是严格执行军令,问都不问,策马回营。
回到军营,这才发现,已经有不少军队回营了,他们也是一样,一脸的不解之色。
陆续有军队赶回来,营中的军队越来越多。人数虽多,却没有喧哗,整个军营安安静静的,仿佛没人似的,体现出了建章营良好的军纪。
兵士们按照编制,排成一个又一个整齐的队列,军官清点人数。
“得得!”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不一会儿,马蹄声就到了营前。公孙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牵着马缰,大步而入:“都到了吗?”
“禀校尉,奉命的弟兄们都到了!”
公孙贺牵着战马,来到军阵前,扫视一眼军阵,整整齐齐,仿佛用尺子划出来似的。每一个兵士,雄赳赳,气昂昂,威武不凡。
大是满意,以最大的声音吼道:“弟兄们:我们盼望已久的好事来了,皇上派我们去北地,打匈奴!”
“打匈奴!打匈奴!”
一声又一声怒吼声,响彻云霄,震得地面都在抖动。
打匈奴,一直是建章营兵士的心愿,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如今,终于等到这机会了,他们没有任何惧怕之心,唯有沸腾的热血,无不是攘臂高呼!
“律律!”
在兵士的怒吼声中,夹杂着战马阵阵嘶鸣,好一派战场肃杀之气。
“兵法云:朝受命,夕引道,给你一个时辰收拾衣物,给家人写封信,要是你们不能回来,那么,这就是你们的遗言!”公孙贺最后下达了军令。
一个时辰收拾东西,这时间也太短了,这也说明,北方边关上的军情很紧,要不然不会如此急迫。
这道理谁都明白,兵士们领命之后,忙着去收拾,写信的写信,收拾衣物的收拾衣物,整理兵器的整理兵器。
周阳向公孙贺要了一个特权,那就是骑马回家,向周亚夫和许茹告声别。虽然说,上战场周阳并不怕,反倒是很期望,可是战场上刀枪无眼,谁也说不准能安然无恙,告个别是必要的。
刚一出营门,就看见周亚夫带着陈尚、柳铁二人,疾驰而来。周亚夫翻身下马,一把把周阳拥在怀中,虎目中的泪水涌了出来:“阳儿,阳儿……”
周亚夫是条硬汉子,可是,硬汉子也有柔情,也有亲情,也会如寻常人一般,为战前离别伤心落泪。
感受着周亚夫的亲情,周阳也是激动:“阿父放心,我会小心的!”
“嗯!”周亚夫重重点头:“阳儿,阿父自是放心你的。可是,战场上,刀枪无眼,你要倍加小心!对匈奴,不要手软,狠狠的杀!”
一双大手抚着周阳的脸颊:“记住,在战场上,要多用脑。一味的狠打,那是匹夫所为,你懂兵法,切记此点!”
战场上是斗智斗勇的地方,这话极是有理,周阳点头应承。
周亚夫拍着周阳的肩,眼里一抹痛色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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