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道友你今日上门,莫非却是消遣少阳欲要结仇吗?”
说着话,这神君的语气也是越来越重,差堪就要拍案而起了。
而绿袍见其如此,心中虽对这等情形早有所料,但也是没有想到在陈嫣之外石家姐妹与这神君还结有旧怨。于是他忙故作惶恐的急摆摆手,微显赔笑道:“神君莫恼,神君莫恼,这话却是从何提起?我怎会有意来消遣神君与你结仇?此事神君千万不要误会,且容绿袍解释。”
当然,他这等故作惶恐但心实无惧的表现自然瞒不过少阳神君,那神君也知他的故意做作。不过绿袍肯当着在场众人之面这般做作一番已是很给神君脸面,让他在来客和弟子面前脸上有光,让众人明白那绿袍并不是不畏神君,上门欺人。
如此,少阳神君当然也就知道进退,明白自己拿真假掺半的怒色不能再发了。否则,真要把对面的绿袍惹得翻了,弄假成真大打出手,那那个结果可就不是神君真正所求了。
他便点了点头,把脸上怒色略散去些,再是沉声道:“那绿袍道友你倒是说说,即不是为了消遣结仇于我,你又为何偏把武当弟子和陈嫣的玉柬拿到我的面前,还要强索什么赤玉球?难道若是换了你绿袍有人上你百蛮山无端生事后,被你夺下的法宝你也愿单凭敌人一封玉柬就立时归还吗?
你且说说,此问我问的可占道理?”
“占理,占理,神君此问自然占理,这一点我与神君一心,若有人无端上我百蛮生事,别说是再想讨还什么法宝,就是人,不留下足够的代价我也绝不肯放过。”绿袍一笑道。
少阳神君听得至此,便再沉声道:“如此最好,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老祖也知此事我占道理,那为何却又持着玉柬前来讨要玉球,这其中你却须予我个道理好说。”
绿袍点头,便答道:“那是自然,道理一定是有的,这里我便说与神君听听。其一,对于武当二位道友与神君你离朱宫结有旧怨之事,此事事前我并不知,想石家二位道友也未必很是清楚或记得此事。因此,说石家二位道友与我同来就是挑衅消遣与神君你,此论站不住脚,这里我也无意与神君细辨此事。神君真若不甘,日后可自行寻上武当解决此事,想以石家二位道友及她们的师尊半边老尼之性情,也绝不是什么怕事之人,只要神君你肯上得武当山,她们也定会当面与神君解决。
再者别看神君你坐在大殿连提旧怨石家二位道友不答就是怕了神君你,没那么回事,石家二位道友不予答话,却只是因为今日乃是为了绿袍之事而来,怕坏了绿袍的大事方才强做按奈,不肯言声。但若神君你还是依仗此事不依不饶,那么这玉球我绿袍不求也可,却不妨与二位道友当面领教神君你的玄功,却要看看,这离朱宫主少阳神君又究竟神通几许?何能这般咄咄?”
说着说着,绿袍的语气却也越来越不客气,狭目中碧芒再是幽闪不绝,目光中已是透漏出几分阴狠,直直的盯着那少阳神君,神情极是不善。
被绿袍碧目一看,少阳神君便也是心头一凛,立时便知道自己是有些过了,显然自己拿陈嫣说事倒还无妨,那绿袍还能假意给自己留些颜面。但一涉及到武当二女身上,这老祖却就是立显魔威,再要继续进逼下去,恐怕接下来便只有动手斗法了。
想到这,神君便也只得立时收敛,点头道:“绿袍道友之言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也罢武当旧怨暂且不提,我们就单说这陈嫣与玉球之事,道友你适才既言其一,想必也还有其二,这其二为何就请道友讲讲吧且看此事你要如何说法?”
绿袍一笑,也是点头道:“如此才好,绿袍再谢神君雅量,那我就言说这其二了。其二,对于当年那陈嫣与神君所结仇怨,我虽有所听闻,但也无心去管。但那赤玉球于我百蛮却有大用,故绿袍此行也是志在必得。
不过赤玉球对我虽有大用,对神君你却是鸡肋之物,弃之可惜食之无用,只是放在那潭底做为一件装饰之物,随手摆放。因此在陈嫣的索球玉柬之外,我愿再拿出三滴天一真水交换此球,也算是对陈嫣当年故事的陪罪之理。
这天一真水之效神君你应知晓,尤其对你离朱宫上下人等而言,你意如何?”
“天一真水?”
少阳神君神情一变,心中便已开始意态蠢动。
那天一真水他自然知道,乃天地所生的太**精,至阴至重,一滴之量便可化湖,乃天下万火之当头克星。
不过,别看真水可克万火,但对于离朱宫而言,那天一真水却是更别有大用,常言道刚不可久,阳极阴生,这两句话虽并非能扯到一起相连之言,但用之来形容少阳神君和离朱宫上下人等,却也是正有大用。
这少阳神君因秉承了三阳一脉道统,全宫上下修持的都是火属玄功,虽因心诀法门神奇奥妙不必像许多魔教旁门修士所修持的种种左道魔法有什么走火入魔之危,阳火焚身之险,但说到底,单修火属却也是会少些影响到他们的心性元神,易把人修炼得过于方正,过于刚烈。
故此,凡离朱宫一脉弟子,在与外界修士交往时给人的印象往往就是崖岸自高,方正刚烈,就是少阳神君自己,也同样是被人这样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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