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由他去?”
听芬陀如此一说,那金姥姥眉头不由一皱,心中颇有不甘,但又不敢明发异议。若对别人,她或可依仗自己的年岁脾性说些什么,但对神尼芬又怎敢乱摆?岂不是开玩笑呢!
金姥姥不甘,同立一旁的白云大师却是镇定,回头威严的看了身后四徒一言,把四个眼中跃跃欲试,唇角微动欲言的女弟子全都以目光压住,示意她们不准开口免得冲撞了神尼,却把四个女徒都弄得红唇微嘟,俏脸同现怏怏之色。
不过,芬陀何许人也?虽金姥姥与四女都没有再说什么,但她们心中现时在想什么神尼岂又不知?便微微一笑,慈声道:“想必罗道友你,及那四个女娃都在奇怪吧?奇怪我为何放过绿袍,不再继续追击。”
金姥姥老脸一红,忙恭声回道:“紫烟不敢,神尼即不追击自然就有前辈的道理,紫烟不敢冒然揣度,更不敢对神尼决定多起狐疑。”
自然,她这些话讲的何等之言不由衷就不必细说了。以芬陀及白云的神通,尽都看得出来,不过此时这两位尼姑自也不会去出语揭穿。
倒是白云大师的四个女徒中,那排行第三的万珍向来心直口快,又仗自己身为小辈童言无忌之长,当即便脆声接道:“是呀芬陀师祖,您老人家为什么不追,又放那老魔头跑了呢?您不是传信说这张免真人的三阳一气剑与我小师妹有缘,该有我小师妹所得吗?可如今被绿袍老魔头的徒弟先行夺去了,我小师妹她岂不……”
“珍儿住口。”旁边的白云忙喝斥一声,喝住徒儿面若寒霜盯着她冷声道:“珍儿,你是越来越不成话了,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连芬陀师祖都敢质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师父……”万珍俏脸一扬神情倔强还想再辩,但抬头看到师尊眼中那凌厉的精芒,心中一凛已知这位平时最宠自己同门四人的师尊是真的生气了,当下再不敢强辩,委委屈屈的低下头再不言声。
而见这平时最是倔强口直的女徒终被自己压下,白云大师便也转过头来,神情歉然语态恭谨向芬陀赔礼道:“白云无状,教徒不严冲撞神尼,白云这里替她向神尼赔罪了。”
摆摆大手,芬陀又的慈和一笑,回道:“哪里话?这女娃心直口快,性情倒与我那扬瑾徒儿颇有相似,看着她老尼欢喜的很,又哪用什么赔罪之说?罢了罢了!记住,回去白云你不要因此事再斥责这孩儿了。”
“白云谨记,不敢有违神尼法旨。”白云又恭谨的应了一句,此事再就不提。
芬陀点点头,收了笑容轻声一叹,沉声道:“老尼知道,不光是紫烟与这四位女娃,便是白云你,心中对老尼放那绿袍携宝脱逃一事心中也未必没有疑问。可你们又何尝晓得,若真有把握将其一鼓成擒,老尼又何尝不想替世间除了这恶孽滔天的一大害呢?”
“哦?”白云与金姥姥齐齐动容,彼此对视一眼后,又齐把目光投向了神尼,四目之中颇有不解。而她们身后的五位女徒更不用说,早都个个屏息轻呼,静听神尼之言。
因听这神尼的语气,却与此前同那绿袍动手时不同。此前神尼曾经说过,之所以不对绿袍痛下杀手只是因其天数未尽,神尼不愿妄违天意方才手下留情。而此刻面对自己等人,她又说是因没有把握一鼓成擒方才纵那魔头,前言后语不搭之处,却也由不得众人惊诧。
微微摇头,芬陀徐徐道:“你等不知,日前因我在龙象庵中默运玄机,神游大千时忽灵机触动,以天龙金刚禅法推算出此间遗宝忽却将要提前出世,这才分别与你等传信,让你们前来取宝……”
白云与金姥姥都点了点头,她们之所以在那千钧一发之机赶来,却正是因为收到了芬陀神尼的玉笺传信,这才知道此间那早都算定关乎门下弟子未来成道两件异宝忽然提前出世,方同都急急携徒赶来,欲想夺回宝物。
故若无芬陀从中推算操持,恐怕那米明娘早都启宝离开了,哪还用得绿袍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方才脱身。
“可待老尼与你们传信道明此事后,这心中仍是波澜不静,灵觉不宁,隐隐觉得此事还有变故,故才离了龙象庵亲身来此,就为替这两个小女娃护持张目。”芬陀再继续说道。
闻听此言,那站在后面的两位年龄最小的女弟子不由得同都面显惊宠,双双壮着胆子上前一步,低头垂首恭谨向神尼道谢道:“向芳淑(云紫绡)拜谢芬陀师祖垂怜,弟子等铭感五内。”
“罢了!”芬陀摆摆手,慈和的向两女点了点头。再接着道:“可没想即便老尼亲身至此,但因心有顾忌,对那魔头不便妄下很手,仍没夺回宝物。此事说起来倒是有些亏待这两个女娃娃了,各有一件命定法宝平白失去,属实也是令人无奈。呵呵!不过两个女娃不要泄气,这两件宝物虽暂时失却,但早晚再寻两件别的异宝与你们便是,你们安心修炼,寻宝之事自有老尼替你们操持,无须为此事分心。”
二女一喜,知道以神尼之身份一经许诺定不落空,当即再双双拜下再谢师祖,那欢喜雀跃之言也都不用细说了。
待二女拜谢起身,旁边的白云与金姥姥令她们退下,而后才由白云开口问道:“神尼,您说因心有顾忌对那老魔不敢妄下狠手,但此言却颇是令晚辈不解。以您的身份神通,这世间还有何人何事能令您心生顾忌?顾忌之下都不便下手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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