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晓月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作答。
事实上自打绿袍穿越此界后,虽出于谨慎,限于小心,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也没有惊动那正教各派。但凡是此后与他有过交集者,其运命轨迹却都会或多或少发生改变,例如那女仙俞峦、石女明珠、辛尘梅鹿二徒等等诸人。
这些人因绿袍运命的偏移而影响到自身运命更易,却也是一件难以避免之事。就如此时的晓月禅师,原本,此次慈云寺斗剑他本该是与那四川金佛寺的至交知非禅师约定于腊月十四至此寺相见,自己却要等到腊月十三日晚,也就是此时此刻方才从黄山赶来。
但因绿袍前次紫金泷的造访一行,以天心阳环换了他的炼宝仙法,晓月得宝后祭炼合一,却觉有此宝傍身心气更足,自负那峨眉正教等人奈何自己不得?便早早带上两个弟子,却提前十几日赶到了此间,与法元一起主持所来道友与那峨眉诸仙间或小斗。
所以,对这女昆仑被龙飞暗算一事,他当时虽然不在,但与来犯的正教中人斗剑回返后,却已从法元口中闻听了此事,心中也好生不以为然。
的确。论起女色淫戒这在座诸人中却也少有未返者。即便有,恐怕也只有那一个好食人心向对女色无视的绿袍一人罢了!而且,这般说法指的还是从前传说的那个绿袍,而不是眼前这位似要为石明珠出头的老祖。若以眼前这位老祖的所行所言来看,说他不好女色,在晓月心中却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否则,他为何偏要为这武当女仙出头,还不是因为人家生的秀美绝伦我见犹怜?
还别说。晓月这番以己度人的思量,好好还真料中了绿袍的几分心思。确实,若这被暗算的石明珠真是丑赛无盐,那绿袍还会不会如此时这般强自替她出头做主?连在座的老祖自己心中也不敢确定。
但是,尽管晓月禅师心中腹诽连连,但面对着绿袍那狭长细眼的微眯直视,一时间他还真不好对此事做答。踌躇了半天直就是连道:“此事……此事……”
此事了半天也没有一句完整的话来,好不为难。
而见如此,那绿袍便也一笑,转开目光不为己甚,不再促他作答,再是把那双碧幽幽的细眼移到了法元的面上,含笑道:“既然晓月禅师不便作答,那绿袍不揣冒昧,转请法元大师谈谈此事如何?想大师身为地主,对此事却不会向晓月禅师那般不知其详吧?”
“问我?”金身罗汉愕然,没想到这老魔话锋一转,倒把难题抛在了自己头上,但从心而论,他与晓月禅师对此事的态度却都是一样的,也对龙飞的妄为好生不满。只是限于那龙飞九子母阴魂剑威力强横,又顾忌其背后有人,故一时之间也对劝说不得。
可现如今绿袍老魔明显是要为那女昆仑出头,满殿之人都是看得门清。风口浪尖之上,面对老魔的逼视,他却也犹豫不定,直是踌躇道:“这,这……”
“嗯?”绿袍双目微眯,碧幽幽的绿芒直在那双细眼内忽闪,直盯着法元冷声道:“连法元大师,也不给绿袍这个面子吗?”
心中立时一凛,见得那老祖神情突变,碧目中隐显暴戾,权衡之下法元却也不敢因顾忌龙飞而惹怒老魔,便赶紧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老祖有此要求,贫僧自不敢违逆,便与老祖讲讲此事好了……”
于是,他便把因见石明珠貌美,龙飞等淫心骤起以迷香暗算囚禁女昆仑于密室,意图淫辱之事大略讲了一遍。当然,言语中也多番为龙飞等遮掩。可再是如何遮掩,那龙飞几人暗算同阵友朋,见美起意的淫邪之行,却也难以尽都遮掩干净。
一时间把个龙飞羞得是面红耳赤,心火直撞,直想一怒翻脸大打出手。任他平日里行事如何卑劣,可当着殿内各派剑仙在此,自己的卑劣所行尽被人列举在众人面前,就算以他面皮之厚却也差点耐不住这等羞辱。
所幸,他还勉强持住了三分冷静,知道如此局面都是那绿袍老鬼有意所致,暗思难是老鬼对手,故强忍暴怒没有出声。
相对的,却把个回殿后便默立不语的石明珠看得极是解恨,暗暗感激那老祖替自己出了一口心头恶气。
而攸关此事的主要两人在殿下各有所感,各有所思。但绿袍却没有就此罢休之意。待法元将事情讲明后,就听他又是一笑道:“原来此事却是如此,难怪我此前遇到那石女侠,石女侠对我等异派各教众人观感大坏,愤恨不已,起因却在此处。晓月禅师,金身罗汉,想这殿中各派道友汇聚,来此助拳以你二位为首,不知这石女侠本为助拳而来,却反被同阵暗算之事可算奇异?你等又准备如何处置此事?方不致寒了此间诸多道友之拳拳盛意援手之心呢?”
“这……”
晓月与法元为难了。被绿袍如此有意一逼,这两人却已被逼到了墙角之上。若不把此事处置妥当,先别说在座的各派道友是否会真的寒心?就是这绿袍老祖,恐也不会善罢甘休。
犹豫再三,终是晓月仗着与老祖有交,便运玄功默语传音绿袍一人道:“绿袍道友,此事业已分明,固是龙飞不对。但那龙飞一身魔功了得,二十四口九子母阴魂剑威力不凡,且背后尚有位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依仗。若道友允可,此事看在晓月薄面,看在用人之时的份上,暂放他一码如何?至于那石明珠道友那里,由贫僧负责相劝,定要她暂时把手以后在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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