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你有何话说?”李宗权阴沉着脸喝问高夫人。
“老爷……”高夫人百口莫辩。
“姨父,糼容有话说。”姜糼容淡淡开口:“请问染衣是什么时候去的我的院子?”
“申时末。”薄染衣道。
“你没记错时辰吧?”姜糼容追问。
“绝对没记错,我是午后歇息起床梳洗后过去的,白姨娘可以作证,我新制了两个韵味幽长的香薰球,前几日送了白姨娘一个,白姨娘过来向我道谢,她劝我,说大家都是亲戚,和你宜交好,我才想着把另一盒香薰球送给你,没想到你……”薄染衣说着,气得掉泪。
“染衣没记错时辰就好。”姜糼容看向李宗权,“姨父,表哥被诬陷杀人,申时我和姨妈都在衙门里,回来时布偶已发现了,我们不知道染衣会去我的院子里,何来设局陷害她之说?”
“你们不在家,可是她在家啊。”白氏指向粉妆:“你的用剩的布碎是她去扔的,留了一两块出来不是不可能,缝一个布偶只需一盎茶工夫,染衣表小姐过去后,她马上缝出布偶来嫁祸于人,有什么不可能?”
姜糼容明白了,此事是白氏做的,目的是除掉粉妆,只不知布偶出现在她房间,是不是薄染衣替她放的。
矛头指向粉妆,自己和糼容的嫌疑洗刷干净了,高夫人迟疑了一下没反驳。
“老爷,粉妆挑事生非,不能留。”白氏向李宗权进言。
李宗权微有犹豫,然后对粉妆道:“罢了,你是糼容的堂姐,我也不责罚你了,琴心,拿上二百两银子给她,让她走。”
“老爷,这事不是我做的。”粉妆哭泣着跪了下去。
“不是你做的跪什么。”姜糼容下死力把粉妆拉起来,对李宗权道:“姨父,粉妆是我带来的,姨父要让她走,糼容无话可说,不过,不是这样带着冤屈走。”
“你能证明粉妆是清白的,我就不让她走。”李宗权和粉妆后来无人知道时又拼过两回酒,心里也有些不舍。
这么一个国色美人在府里,哪怕不能吃,看着也是好的。
怎么证明粉妆是清白的呢?姜糼容拿起木偶检查,蹙着眉头思索。
布是她做垫子剩下的,线是侯府公中的线,府里的人领的都是一样的,这些查不出什么,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查出这布偶怎么到她房间的。
姜糼容这里翻来覆去看布偶,李宗权白氏等人都注视着她,李昂看了看众人,朝外面奔去。
他一声不响走了,只薄染衣注意到,咬了咬唇委屈地掉泪,也没和李宗权说。
这布偶有可能是薄染衣过去她院子时带过去的,但没有证据,光凭说话没说服力,姜糼容思索了许久,没想出破解迷局的方法,正苦恼着时,外面忽有人声至。
“爹,季大人断案如神,我请季大人来帮忙。”李昂阔步冲进来,后面一人身材欣长挺拔,容颜秀美,倾国倾城的眉眼间傲气流连,正是季唯。
看到季唯,姜糼容一阵安心。
季唯用温软的安抚的的眼光看着她,嘴唇动了一下,终是没说话。
“逆子,家丑不可外扬,你请衙门中人来家做什么?”李宗权大怒,抓起身边几案上茶杯朝李昂砸去。
“什么家丑?这是冤情,冤情不查清能行吗?”李昂不闪不避,也不坐以待毙,大手一抓,茶杯落到他手里,他还狠狠地摔地上,和李宗权斗谁脾气大。
李宗权扑哧喘气,要骂下去,季唯摆摆手,平静无波道:“侯爷,衙门即已插手,断无不管之理,请侯爷把事情的经过讲一讲。”
白氏不等李宗权发话,抢着把事情经过说了。
季唯唔了一声,微一思索,道:“大家跟我到姜小姐住的院子,粉妆姑娘,你走前面先回,我们一群人进薄小姐下午过去时从进院门到离开的经过重复一遍。”
真是聪明,季唯已经揪住此案的关键是布偶是不是薄染衣放的了,姜糼容跟在众人身后,暗暗高兴。
下午的经过重现,薄染衣在院门口顿住,敲了一下门喊糼容,粉妆迎了出来,把她请到起居厅内,薄染衣作了递东西的动作,粉妆道谢后装着拿东西的样子进房内,接着出来,请薄染衣稍等,走到一侧茶水间泡茶端进来招待客人,薄染衣小抿了几口茶告辞。
“这布偶不是薄小姐带过来的。”季唯缓缓道,看了姜糼容一眼,姜糼容无力地点了点头。粉妆去泡茶的时间极短,起居厅西侧挨着的就是茶水间,右侧进卧房则还要经过暖阁,距离远得多,薄染衣在粉妆回来前进她卧房再出来时间上来不及。
“我就说了,是粉妆嫁祸给染衣表小姐的。”白氏尖叫。
众人齐齐看季唯,季唯似是没有听到,一步一步极慢地走进姜糼容卧房,眼睛四处察看。
外男是不能进姑娘闺房的,可眼下非常时刻,也没人反对。
季唯在卧房里门口顿住,视线扫了一遍后来到梳妆台前,拿起台面上一个圆球状香饼问道:“这就是那薰香?”
“是。”粉妆点头。
季唯拿起薰香球转来转去看了看,又看梳妆台面,跟着看了看地面,视线扫向众人,问道:“侯府里谁养猫?通体雪白的猫。”
众人一齐看白氏,白氏脸色变了,嘴唇微微哆嗦。
薄染衣叫道:“府里只有白姨娘养猫,正好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
季唯大喝:“所有人都不准动,大公子,请你马上去把那只猫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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