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的火气,被廖氏的一番话彻底堵住了。就跟憋了个喷嚏似的,因为怎么打都打不出来,所以越发难受。
可谢怀德也就只敢跟廖氏叫叫板罢了。他可没忘记他上回因为二房私产的事去闹老太太,结果被老太爷怎一通收拾。然而要把这个喷嚏就此缩回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又气不忿,又不敢真去找老太太说理,谢怀德狠狠地跺跺脚,最后灵机一动,跑静园找北毓去了。
是时北毓也刚得了会试的消息,知道林愚不仅中榜,且还考了一个魁首,正高兴地在同撒星等人说话。
未想谢怀德怒气冲冲地从大门一路进来,丫鬟婆子们连拦都拦个不住。
谢怀德直接冲进北毓的屋子,劈头盖脸就是一同嚷嚷。内容翻来覆去,无外乎就是一件事:你表哥林愚想高攀我家的东丫头,这事没门!
雁行见他竟敢跑到北毓的屋子里来撒疯,顿时就激了。虽是长辈,可也从来就没有大伯跑到侄女屋子里来骂的。雁行当即就想上去,胖揍谢怀德一顿,可惜却被北毓阻了。
北毓也没想到谢怀德竟会混到这种地步,可她也不恼,就坐在椅子上,悠悠哉哉地听他大骂。
等他终于骂累了,口干了,北毓才示意撒星给他上杯茶,然后笑着问道:“大伯父刚刚说了一通,我却有一件事没弄明白。您说我表哥休想娶大姐姐,可我想问:表哥何时说过,要娶大姐姐呢?”
“呃……”这件事情个中细节,大老爷本就不是十分清楚,不过是听了东毓和廖氏说老太太有意撮合此事,就先来闹罢了,至于林愚自己又说没说过要娶东毓,那他还真不清楚。此时被北毓一问,就是谢怀德也不免尴尬。人家根本就没说要娶你女儿,你就来指责人家不配,这不是自作多情嘛。
北毓笑道:“大伯父答不上来,我却可以明确地告诉大伯父,所谓表哥想娶大姐姐一事,根本子虚乌有。表哥在山东时,舅舅曾为他说过一门亲事。只可惜两人还未来得及成亲,那家的姑娘便病逝了。表哥曾说过,那姑娘虽未过门,可在家等了他数年,如今她病逝,表哥也愿为她守孝三年。三年内不谈嫁娶。如今三年未过,表哥根本就不会娶大姐姐。一切都是大伯父多虑了。”
谢怀德讷讷的,没想到自己兴师问罪,最后却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一方面,他放下了一点心来,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尴尬,最后便又期期艾艾地说道:“可老太太……说要将大丫头嫁给林愚……”
北毓笑道:“既然这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表哥的意思,而是老太太的意思,那大伯父有什么不满,该去同老太太说才是。这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谢怀德哼了哼,他当然知道这件事跟北毓毫无关系。别说如今林愚这边都说没这意思,就是他有,找北毓来说也不顶什么事情。可大老爷的用意,本也就不是指望北毓能起什么作用,不过是指桑骂槐,因不敢在老太太面前直接闹,就变个法来闹北毓罢了。他嘀嘀咕咕地,“你们当我不知道老太太的用意,不过是又舍不得林家这门亲戚,又舍不得你这个亲孙女嫁到他一个没官身的人家去受苦,就要拿我的东丫头来顶缸。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也要过问过问我这个亲爹答不答应。”
北毓笑着保证,“大伯父放心,北毓虽人微言轻,却还是可以向大伯父担保,这门亲事绝成不了。大伯父也不用在我这里嚷嚷,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大伯父的声音如此大,被外面多嘴多舌的下人们听了,再传出去,对大姐姐的名声可不好。”
谢华德梗着脖子,“你……你吓唬我?”
北毓失笑,“这怎么是在吓唬您?大伯父自己说,大姐姐一个未定亲的女儿家,先传出一个挑三拣四的名声来,将来还要如何说亲?不是我说,只大伯父若觉祖母有意将大姐姐与林表哥联姻,而您又不愿的话,悄悄地与祖母说过也就是了。祖母总不会一点不顾您的想法,可您如今把这话嚷嚷出来,岂不是要让大姐姐无地自容吗?”
谢怀德被北毓说得心虚,心底也勉强信了林愚没有娶东毓的意思。他终于感到跑到侄女房里来嚷嚷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赶紧站起来,尴尬地干咳了两声,转身走了。
雁行气哼哼地瞪着他的背影,道:“姑娘您也太好脾气了,若是我,就狠揍他一顿,然后告诉所有人知道,他家的姑娘,人家根本就没想娶,他就大喇喇跑来说人家配不上。让他女儿嫁都嫁不出去。”
北毓莞尔,“瞧把你气的!若表哥真是配不上大姐姐,被点破了,倒有一点生气的理由。可事实又不是这样,那又有什么好气的。有了这件事情,倒也正好,想来老太太也会把最后一点联姻的心思也绝了。倒也省得日后麻烦。”
谢怀德却不知道,他这一闹,在北毓眼里不过一场闹剧,还很得意自己成功地破坏了老太太想拿他女儿去顶缸的妄想。
只是从静园出来,看见几个丫鬟婆子向他这边探头探脑时,他才又慌乱了一些,真怕如北毓所说,传出谣言去,坏了女儿的声誉。
谢怀德对着那些下人一通骂,把人都骂走了,然后直奔东毓的屋子,去向女儿邀功。
东毓本以为谢怀德是去寻了廖氏,还等着廖氏把他说动,未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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