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射在床上。茉莉揉了揉眼睛,醒了。昨晚她又梦见妈妈了,梦到妈妈拉着自己在花园里玩耍,旁边还有凯哥哥,父王在花廊里喝茶,偶尔看着他们笑。
茉莉很想妈妈,她想回到妈妈身边,但是父王和妈妈却让她跟着凯哥哥,听凯哥哥的话。难道我不听凯哥哥的话吗?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让我跟着他们呢?茉莉想着。凯是茉莉除了父母以外最亲近的人,茉莉从小就喜欢粘在凯后面,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茉莉抬起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挡板上的漆已经脱落,看不出本色,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棉被,有一股熏脑的霉味,但茉莉并不介意这些,因为她觉得很暖和。几个月的奔波让她尝到了人间的疾苦,就像过了几年。幸福的人总觉得时间过的飞快,转瞬即逝;而痛苦的人却觉得苦难仿佛永远没个尽头,度日如年。茉莉觉得这几个月来自己好像一下长大了,以前很多不明白的道理也慢慢明白了。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在野外的火堆边心惊胆战的过夜,像昨晚睡在已经是很久没有过了,她睡的特别香甜,茉莉恍惚间觉得有家的感觉。
茉莉坐起身来,打量着周围。这是一间小屋,屋里很暖和,床边的火盆里火红的木炭还散发着余热。屋子正中是一张桌子,左边靠门的墙上挂着一件大氅,右边靠墙是一个食品柜,墙角靠着铁锹、锨等一些农具。就在茉莉的床边并排放了几张椅子凑成一张床,一个人裹着张毯子睡在上面。
茉莉跳下床来,向那个人走去。还没靠近,那个人就警觉的醒了,上半身探起,一只手已经伸到椅子旁的剑上。他是凯。
“凯哥哥,你醒啦?”茉莉高兴的向凯走去。
“嗯。”看到茉莉活泼的样子,凯的心里感到很安慰。自己的任务,不就是让茉莉开开心心么?凯决心让茉莉赶快安定下来,让她那灿烂的笑容每天都挂在脸上。
“昨晚睡的好么?”凯问道。
“睡的很好,这么久了头一次睡在床上呢。凯哥哥,这是哪儿啊?”
“这是罗曼帝国的一所女子修道院。”
“修道院?那是做什么的?”
“这是培养神官的地方,在这里学习光明魔法。”凯回答道。
茉莉迷惑的问道:“我也学了光明魔法,可我没去过修道院啊?”
凯乐了,笑道:“我有说过学魔法一定要去修道院吗?你是公主啊,当然有专门的老师教你。”
“不知道父王和母后怎么样了?”茉莉的脸色明显黯淡下来。
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好端端的干吗说这个?凯你真是个笨蛋。
凯连忙说道:“这里离特鲁曼叔父家很近了,我们今天就可以到家了。”
“真的?”茉莉不可至信的看着凯,“我们今天就可以到家了?”
“是的,我保证。”
“太好了,终于到家了。妈妈说很小的时候特鲁曼叔父见过我,我都不知道呢,呵呵。”茉莉一听到快到家的消息,不可抑制的欢呼起来。是啊,只有在外流浪的人对家才有一种刻骨的思念,亲人对他们有一种特殊的涵义,那是疲惫的时候可以靠岸的避风港,是受伤的时候可以得到安慰的温柔乡。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扣门声。
“谁?”凯刚刚有些松弛的神经又绷紧起来。
“是我,杜老爹。”一个声音轻轻的回答道。
凯听出是那个老人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杜老爹推门进来,看到茉莉正好奇的看着他,冲她一笑,然后脱帽用乡下人的姿势鞠了个躬,说道:“小少爷,马车已经备好了,面包和奶酪放在车上,还有一些肉干和一皮袋清水,两条羊毛毯。您还需要些什么?您是现在就走还是先吃早餐?”
凯低头想了一下,觉得应该在人们出来活动前离开小镇,就说道:“我们现在就走。你做的很好。”他从怀里又摸出两个金币,“这是我答应你的两枚金币,给你。”
杜老爹慌的直摆手,还往后退了几步,说道:“不,小少爷,我不能要你的钱。昨天给我的金币还没用完呢。”
凯说道:“你拿去吧,这是我答应过的。”
杜老爹突然把双手放在胸前做出祷告的姿势,然后用虔诚的表情说道:“神说,你们不能贪婪,得你所能得的,做你所能做的,不要问回报。”然后他就咕咕囔馕念了一段经文。
“好吧,谢谢你杜老爹,你的恩情我们会铭刻在心。”凯显示出世家子弟的良好修养,向杜老爹施个礼,“妹妹,我们走。”
在杜老爹的带领下,三个人向大门走去。现在是清早,居民们都没出门,外面显得很安静,但修道院的楼房里已经传来悦耳的晨祷声。
杜老爹慢慢的推开大门,努力使它不发出声音,为此他一大早还在门轴上抹过些黄油。凯和茉莉从门缝里钻了出去,马车果然在外面停着。两人爬上马车,向杜老爹挥挥手,压低声音说了声:“再见。”马车就开动了。杜老爹也向马车挥了挥手,看着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在清晨的阳光中,马蹄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在寒冷的空气中传出老远。马车越靠近门口凯越紧张,他害怕遇到巡逻兵被拦下检查,所幸一路平安。马车冲出小镇时,凯紧悬的心也放了下来,他呼了口气,靠在靠背上休息,而茉莉则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马车一路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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