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跟,就跟着呗,李猗笑笑也不在意。
一路无言,薛良弼就这么跟着,一直走到了广陵王府门前。
薛良弼驻马微微一笑:“可否跟公主殿下讨杯茶喝?”
李猗不由有点意外,这还是薛良弼的性格吗?
不过她面上倒是不显,笑道:“自然可以!薛将军请——”
走进入府中,李猗只觉着今天薛良弼看起来有点怪异,斗篷下双手似乎是抱臂而行,又或许是抱着个东西。斗篷宽大,方才坐在马上倒是不显。
李猗便折了方向,不朝王府会客的厅堂走,带他径直朝王府的书房而去。
李猗的书房是王府重地之一,院子门口守卫森严,走入书房后,值守的小侍儿奉上茶水,自觉退出,并轻手轻脚地关好门。
李猗对薛良弼抬手道:“薛将军,请坐!”
薛良弼却没有坐,目光不由自主地四下一扫,这里分明是李猗平素办公之所,王府机要之处。
李猗看他还站着,不由一笑:“薛将军难道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薛良弼看了看李猗,垂眸,抬手去解斗篷的系带。
李猗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然,等薛良弼解开斗篷时,她不由目瞪口呆——
他胸前用绢帛束着个小孩!
薛良弼低头又解开了绢帛,将那小孩放到了地上。
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站在地上,仰起小脑袋望着一身铁甲的李猗,似乎有点胆怯,往后退了一小步,小人儿眨巴着眼睛,似乎是想了想,又抬起小手行礼:“俶儿见过姑姑!”
李猗一脸震惊地看着这小孩,而后抬头瞪着薛良弼:这个叫李俶的小孩不是太子吗?
当今皇帝唯一的儿子,皇后所生的嫡子。
薛良弼从怀里摸出一只明黄的小丝囊,双手递给李猗:“殿下,这是陛下的手谕!”
李猗接过丝囊,抽出里面的帛书展开,果然是皇帝的手迹,殷殷千言,语极恳切,他将幼子托付给李猗,万一洛阳失守,求李猗给这孩子一个藏身之所,护他性命。
李猗一时沉默无语。
难怪今天皇帝没有丝毫让她协助守城的意思,皇帝看的倒是很明白,李猗的侍卫虽然战力强悍,全压上去虽然是一股助力,可毕竟人少,对大局起不了作用,不如保全,以此李猗也可以更好地护他儿子周全。
即便洛阳城失守,李猗不管是冲出城,还是留在城中,都有能保证自己安全的筹码,李炎和史思明都不敢轻易动她,毕竟他们如今是想要做皇帝的人,而不是抢一把就走的强盗。
李猗又看向默然杵立的薛良弼,对皇帝陛下的这番操作也是无语了,竟然利用绯闻来遮掩托孤的事实!
毕竟,前些时候的王府夜宴上,薛良弼以其一反常态的言行让圈内人士津津有味地八卦了一番。
毕竟,薛良弼新任千牛卫中郎将才半年,还未进入皇帝陛下的资深心腹行列中。
然而,他就这么信任薛良弼,拐弯抹角地把唯一的嫡子托付给他,送到李猗这里来藏着。
更何况,在此之前,皇帝陛下和李猗的君臣关系看起来颇有些猜忌的意味。
薛良弼夜入王府,大家只会往绯闻上想,任谁也想不到……你特么竟然就托孤了?
若是换个皇帝身边的太监,不管是以传旨还是赏赐的理由来王府,哪怕是把小孩藏在盒子里面,日后人家发现太子不在宫中,指不定就有聪明人会联想起来。
要想保全小孩的性命,自然不能让人知道他藏在何处。
薛良弼杵在李猗的目光下,心内也是尴尬的,躬身拱手道:“殿下,末将奉皇命将太子托付殿下,求殿下慈心看护!夜色已晚,不敢叨扰殿下歇息,末将这就告退了!”
没想到李猗却留人,反问道:“薛将军不是要喝茶的吗?”
薛良弼一默,他是这么一说,可那不是找理由的吗?
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地坐下了,答道:“那就多谢公主殿下赐茶!”
小太子李俶茫然片刻,也挨着薛良弼身边端端正正坐好,毕竟他之前在薛良弼怀里窝了半天,孤身处在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这是唯一一丝熟悉感。
而李猗这个所谓姑姑,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而且李猗一身铁甲一身血腥气,实在有点吓人。
李猗留下薛良弼原本是想问他,皇帝怎么就把太子托到这里来了,又或皇帝为何就认为洛阳会失守?
可是待开口时,又觉多余,实在不必问的。
一时间,三人跪坐端然,竟是默然无语,书房里安静的诡异。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衣缥的声音:“殿下!”
薛良弼悚然一惊,一把抱着小太子站起身来,目光四下急扫,似乎在寻可以藏人之处……
李猗无语:人都进了我府中,还怕什么府内人知道啊?
皇帝陛下能够不打招呼就把人直接送到此处,还不是知道王府的侍从都是李猗从扬州带来的心腹,不会有人泄密吗?
李猗抬手示意他好好安坐,然后应了一声:“进来!”
衣缥推门而入,身畔还跟着秦暖,然后顺手又阖上门。
他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到了那小孩子身上,顿时一脸的兴味盎然:“哪儿来的小娃娃?”
旋即目光又落在薛良弼的脸上。
李猗没等他开口撩,就立刻答道:“这是太子殿下!”
啊?
饶是衣缥大人,也是愕了愕:太子殿下?送这儿来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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