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马璋铭的志还要承龙小西的情,当何志刚一报出这个名字时龙小西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真苯,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此马秀才就是彼马璋铭,这人太有名了,一下子想不到上面去。”
说完他几飞快地跑了出去,半天才抱了一叠书稿进来,“碰”地一声摔在桌子上。
众人围了过来,龙小西用手指在上面一边划动一边给三人念了起来,间或有古奥的文字出现时还解释上几句。
上面写着,成都马家,西门沙河堡望族,原籍甘肃固愿,*。圣祖平大小和卓之乱时随军为一小吏,督办粮草,有战功。后因职务所需,举家迁入成都。本一寻常人家,嘉庆十年突然发家,买下沙河堡良田千亩,大造华室。其宅连绵数里,雕梁画栋、美焕绝伦,人争睹之。其家主号“锦马”---意则锦官城的马首,第一富有之人。
君子之泽,三世而宰。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再茂盛的树木也有枯萎的一天,到了道光年间马家已经衰落下去了,曾经有名的马宅也卖给了别人。现在还留着的一部分也变成了一间很大的寺院,晨钟暮鼓在一大片秧田之间回荡。
马家的人也迁到了现在旧南门的柳莺街一带,那地方何志刚曾去过一次,清一色的低矮青瓦木屋。邻里之间油烟弥漫、鸡犬之声相闻。马家到了这时可算是洗尽铅华的寻常百姓家了。
到了马璋铭这一代马家终于有了起色,马璋铭的父亲靠贩茶叶起家,不两年就挣下了一个大大的家业。富了之后马父因在生意中常受到官府的敲诈,感觉到了功名的重要性就一心培养马璋铭,想他将来考个秀才、举人什么的以免受官府的肮脏气。
马璋铭从小聪慧过人,三岁及能识字,无论经、史、子、集都能过目不忘。十八岁就过了成都的乡试,考中了举人,正志得意满地要上京考秋闱,以图一举登顶。
其实以他的能力这不是不可能的,如果不发生那件事,如果不看那双眼睛,如果.........也就没有今天的这个鬼故事。
其实背负神童之名的人都是很脆弱的,这一点在他的记传中就有很详细的介绍:“马某性孤高,好宴饮,旁十余人,高歌诗赋终日.......致耳酣眼热时拔剑高呼‘君等终日读书,若国家有事,文不能筹张良谋,武不能捣黄龙,要尔等何用?’......众大忿,竟至相殴.....至城西浣花溪,于画舫下扭打。一时豚突狗走,衣襟为之破.....阖城之内传为笑谈。”
从这纪记录中可以看出马璋铭是一个很热血的青年,和人一语不合就动起手来,颇有点今日愤青的味道。在道光年间封建思想走到一个最顶峰时能够意识到对于国家来说,一个武人远比一个文弱的书生还重要的道理,此人可算要超人一等。
当时清代和外国的贸易顺差刚好达到一个历史上的最高点,国富民殷,能够清醒地意识到天朝危机的人并不太多。
若仅仅是喝酒闹事,打架斗殴并不能说明什么,《成都志,人物卷》上已有定论。
何志刚虽然不太懂那些古文,但以他所受了十几年的中文教育来说,他还是能在书中看出点味道的。
书上通篇都写着三个大字-----浪荡子。
这一点在马璋铭那次和人在画舫下斗殴后达到了顶点。如果没有那次和舒青梅的相遇,马璋铭也不会出现在成都志当中,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万事莫过与此,造化弄人。本因成为一个普通书生的人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这个样子,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家都认为马璋铭疯一阵后就会收敛起来,因为秋闱在即,功名的诱惑又有谁能抵挡呢?正所谓“四书在手,江山我有。”
谁年轻时又没有疯的时候呢?
千不该万不该,那日马璋铭和友人斗殴后刚好坐在舒青梅画舫下,而马璋铭刚好看见了她那一双晶亮的窥探的眼睛。
完全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一个下午就在这样的对视中过去了。待到月上柳梢,马璋铭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后来马璋铭才听说了舒青梅的大名,她是浣花溪有名的花魁,出了名的多才多艺,不知有多少人怀抱千金欲求一面而不得其门。
待到后来二人的在一起时马璋铭曾问她“你缘何看上了我这个有名的浪荡子,我那日不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吗?”
舒青梅嘻嘻一笑曰:“过尽千帆皆不是,郎君那日太勇猛啦!”
马璋铭苦笑道:“骁骑百战死,驽马徘徊鸣。”
大概是平日里的文弱书生见多了,马璋铭的凶悍之气给了舒青梅太深刻的影响,隐隐中有一种刺激的感觉。
青楼女子虚情假意见多了,实在是需要一个敢做敢为的男子汉,至少马璋铭给了舒青梅这样一种印象。
从那日起马璋铭就天天流连于舒青梅的画舫,从早至晚。在他心目中,舒青梅就是他寻找多年的那个人。
那段时间里舒青梅就马璋铭一个客人。马璋铭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他不敢想象在他不在的时间里舒青梅会遇到什么?爱情是自私的。
就这样,大把的银子花出去了。纸包不住火,马父知道了这件事时差点没背过了气。
和儿子讲道理是没用的,自己也讲不过他。地位卑微的商人和文化精英也没有共同语言。
一怒之下马父就提前了半年把马璋铭送到北京赴考。没有相应的土壤种子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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