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村山多河少,村里人十有**都是旱鸭子。蒋午也是如此,一到河中,就慌了神,幸好郝川识水性,凭着意识,把蒋午拖到了河岸。
几口河水呕出,蒋午才缓过神来,脱去身上的衣服掸水,郝川也如此效仿。
慌乱之中,渔具都掉入河中,再想钓鱼是不可能了,除非下河抓鱼,这就没必要了,于是淌着水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蒋午发现郝川的手臂和腰间有很多旧伤,尤其是腰胯部位有很明显的枪伤。对于枪伤,蒋午是知道,中了枪会出现喇叭状的空腔,就算痊愈也会留下明显的凹洞,之前打仗的时候村里有些人就中过弹,好了之后就是这个样子,加上那天郝川的枪,自然就联想到。
回到家,梅儿正好煮了一锅姜汤,郝川盛了一碗,和往常一样回了房间,蒋午则换上干净衣服,喝着姜汤,把钓鱼遇到的怪事和蒋寅谈论着。
蒋寅好奇地问:“你说你在河边遇到了红色的怪物?”
“是啊,力气极大,我们两人都拽不过它,差点淹死。”蒋午一口口喝着,回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梅儿正哄孩子入睡,听到谈论,也凑过来问道:“是不是长得有点像乌龟啊?”
蒋午点点头说:“对对对,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但是……乌龟有红色的吗,还这么大个?”
梅儿笑道:“你还别说,这东西以前听我爹说起过,叫什么赑屃,是龙的儿子,能让你见到是几世修来的缘分啊!”
“缘分?差点被它害死,再说了,赑屃是传说,哪有真东西,我不信。”蒋午摇摇头。
梅儿呵呵一笑,说:“我也是这么一说,快过年了,讨个吉利呗!”
蒋寅也笑道:“是啊,平安回来就好了,大冬天就别去钓鱼了,你还不会游泳,一定是郝川救你的吧!”
“是他没错……不过……”蒋午应道。
“不过什么,你老是怀疑人家来路不正,以后在他面前注意点。”蒋寅嘱咐道。
蒋午想起坠河时郝川的那句话,又问道:“救我一命是没错,我也很感激他,不过当时他说的一句话,好像有点奇怪。”
“你又来了,还没完了你。”蒋寅没好气地说道。
梅儿打起圆场,说:“什么话,也许是方言呢!”
“不太可能是方言。”接下来,蒋午大致学了一遍郝川的口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蒋寅和梅儿异口同声,声音很响,吓醒了熟睡中的孩子。
蒋午也被他们的反应所惊到,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蒋寅连忙问道:“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
蒋午频频点头,好像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蒋寅的脸色明显暗沉下去,梅儿哄着孩子,也是一脸的愁容。
蒋午不解地问道:“大哥大嫂,你们别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这些话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蒋寅抚摸着梅儿怀中的孩子,继续说道:“因为这是鬼子话。”
梅儿点头道:“是的,那次鬼子进村,我们亲耳听到鬼子话就是这个腔调,一定是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才露出了马脚。”蒋午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会说鬼子话不是鬼子就是汉奸,看我不把他绑了。”说完,蒋午拿过门边的草绳就往外跑。蒋寅担心他出事,也马上跟了去。“啪”地一声,蒋午踢开房门,只见郝川披了件棉衣,手中拽着一张纸,听到有人进门,立刻藏在怀中,可是这个动作已被蒋午看到。蒋午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藏了什么,快拿出来。”郝川不服气,回嘴道:“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一点礼貌都不懂。”蒋午冷哼一声,说:“这是我家,我爱怎么进就怎么进。”说完,就上前争夺。蒋寅进门后发现两人扭打在一块,立刻上前分开来了两人。郝川摔在了地上,挣扎着想起来。“你们一家人欺负一个盲人,太不要脸了。”蒋午一激就怒的性格,哪听得了别人这样骂他,非要上前绑了他。蒋寅大声喝道:“行了,都别吵了,郝川,我问你,你一定给我说实话。”郝川反正起不来,干脆坐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我问你,你是不是鬼子派来我们村探听消息的?”蒋寅问道。“不是……我不是……”郝川心里藏着事,说话声越来越小。“好,既然你不承认,我只有带你去乡公所,到时候可别怪我们。”蒋寅一字一句说着,眼睛紧紧盯着郝川的反应。时间仿佛停止,空气仿佛凝固,郝川一听到“乡公所”三个字,就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他的内心做着强烈的挣扎,事已至此,如果不说真话,后果可以想象,最后他只能妥协,倒出了缘由。原来,郝川的真名是郝川村斗,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中国人,从小就会说中国话。在日本国内,只要到一定年龄,就得参军,在军国主义的思维下,当兵是一件光荣的事。但郝川骨子里是非常排斥的,他认为日本对中国的侵略是毫无理由、毫无人道的行为,他对日军的所作所为也是非常抗拒。但是军人有军人的天职,一旦参军,只要是上级的命令,就算送死也不得不服从,他不想自己手中沾染无辜中国人的鲜血,只想找个机会赶快回国。来到中国后不久,他便被命令执行一项任务,就是看守千年妖尸墓,他手中的地图原是给日军暗通消息的一个盗墓贼作画,也就是地标,不料最后遇到山崩被蒋寅蒋午兄弟所救,而那一枪是他踏入中国土地的第一枪,没想到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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