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来。”
宁琰点头。他也解开了自己的袍子,早已被汗湿的几层衣襟也被褪下。宁琰走到了老大和景秀的身前,而他们看着宁琰的眼神却充满了惊奇。
在老大的印象里,宁琰就是个皮肤白皙,举止贵族的少爷形象。而景秀虽然见过了那天宁琰的杀神模样,可这少年的身材看上去还是显得那么单薄。
但是这一刻,他们的印象却被颠覆。
精壮已经不能来形容了宁琰的身材了。他的手臂粗壮如麒麟,他的胸部肌肉丰满,而他的腹部肌肉也撕裂成六块分明清晰。而他的身上,伤疤星罗密布,最长的一道从他的右胸蔓延到小腹,就像是一条弯曲的蛇。而他的左胸之下,则是黑色的印记刻着一串看不清的符号。这是流传于游牧民族的刺青技术,只有草原上的游牧人会将他们的信仰用针和墨水刻在身上。而在东方的各国,只有罪孽深重的罪犯才会被这种青黑色刺在脸上,可那却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单单只看身材的话,宁琰就好像是一名铁血军人和异域战士的混合体,而这些大难不死留下的伤痕数目,则早早地超越了他的年纪,甚至也超越许多旁人的一生。
“好的……”老大再次回过神来,他看着宁琰的眼神,又多了些变化,“那么,你今天熔炼的武器是什么?”
景秀的神色一变。他突然想起来,那天似乎还缴获了一把峰落的加一赤铜宝剑。可是因为当时宁琰杀戮带来的巨大冲击,他才记起自己忘记告知老大了。
“这把宝剑。”果然和景秀想的一样,宁琰从他的随身里抽出那柄宝剑。赤铜的耀眼照亮了凸起平台这一隅,也照亮了老大那惊诧的脸庞。
“赤铜武器?!”老大的眼神再次变化,他越发地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年不可思议,这个少年仿佛具有一种天生的魔力,每一分每一刻都能给人惊奇。
“嗯,那天缴获了峰落派的。”宁琰淡淡答道。
“峰落派?那天?你们到底……”老大转头看着景秀,这个粗犷的镖头此刻却是满头大汗。
“说来话长,说来话长……”景秀只能这样解释,他可不愿意背负这样的一个解释的负担。
“好吧。不过,凯撒!你确定要熔炼这个加一的武器么?放心,这个武器既然在你手上,就是你的。可是这也是我们落峰派的第一件也是唯一的一件赤铜武器啊!”老大终归还是心痛,他想要劝阻一下这个莽撞的少年。
“我确定。”宁琰点头,他将这古朴剑意,赤铜流溢的宝剑平摊着放在砧板上,然后拾起把趁手的钳子,轻轻一敲,就把那镶银嵌金的剑柄给卸了下来。他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熔炼,但是作为一名曾经的军人,他的手终日都在把玩武器。对于武器的熟悉,让他这次熔炼的手法,和景秀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好吧……”老大的脸抽搐了几下,还是生硬地挤出了这句话,“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宁琰深吸了一口气,他向着老大点点头。黑色的铁架再次开始了转动,鲜红炙热的岩浆再次流入了坩埚之中。他提起钳子,将这柄宝剑一点一点地没入了滚烫的岩浆中。
其实宁琰对于这次熔炼也没有把握。不过在看透了炼器只是纯粹的概数和运气的游戏之后,他就想要赌上一把自己的运气。
宁琰从来不上牌桌,可他却是一个天生的赌徒。几乎在所有需要抉择的关头,他都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砝码一推而上。按理说,最幼时的寺院教育,本应该培养起他的一颗本真,平淡的内心。但是他却不是这样,他冲动,勇敢,甚至于莽撞。军队生涯中,他几乎每一次出任务都会受伤,但是在命运面前,又不得不说他是一名最成功的赌徒。因为无论多么环境恶劣,危机重重,他都总能保下一条命来。他的伙伴有的倒下陨落,可他却始终屹立不倒,哪怕他已经伤痕累累,可他却始终昂着头,笑纳着疯狂赌博之后的胜利果实。
宁琰抽出了赤铜宝剑,和先前一样,赤铜宝剑的表面也裹上了岩浆的鲜红色,他也拾起了一块铁块,压在了宝剑的剑身之上,然后举起了沉重的铁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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