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明白。”何昕言嘟了嘟嘴,伸手抹掉自己的眼泪。
顾锦言也回来了,他站在门边,看着这父女情深的一幕,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何光耀见着他回来了,“锦言,可人呢?走了?”
“嗯。”顾锦言点了点头,走过去,在床的另一侧站住。
“爸爸有些饿了。你去买点东西,行吗?”何光耀看着何昕言,一脸的怜爱。
何昕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等着我哦。”
等何昕言出了屋子,脚步声渐渐远去,何光耀才开了口,“坐吧。站着坐什么。”他看着顾锦言在身边坐下来,“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顾锦言思虑了半天,终是讲了实话,“不容乐观。”停了一会,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公司账上有1.5亿元的漏洞。最近董事们在要求查帐。我怕到时候会瞒不住。毕竟这数额有些大。”
何光耀的脸上竟连一丝担忧也无,“那个从账面上查不出来的。毕竟是分批次调出来的。倒是你,如果觉得有负担的话,申请破产保护或者卖掉,都可以。何氏我交给你了。”
顾锦言很想说出真相,告诉眼前这个抚育了自己二十年的老人,自己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事,是他自己查出来的,除了何光耀谁也没说。关于那2.5亿元的去向,何光耀并不愿意多说,他也就没有去问。
“对了,在清河城和临滨市还有几套房产。你把它们都转到你名下吧。”何光耀说这话时已没了气力,声音益发地低了下去。
“转到妈和昕言的名下吧。”顾锦言知道何光耀的意思,只是这么说。
何光耀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也好。都依你吧。”停了停,他又说,“锦言,我原想着等我百年之后将何氏留给你。可照现在这形势,怕也是不行了。所以日后,你不要怪我。”
顾锦言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浸在了盐堆里,发齁。那些真相在咽喉肿翻滚着,叫嚣着,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在这样的时候,说出来,无疑是雪上加霜。于是,只得自己承受着,背负着。
这一刻,他是恨着母亲的。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何光耀却将这一切归之为子女们的悲伤。
他闭上眼,“公司还有事吧?你就先回去吧。我困了。”
顾锦言站起身,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我先走。您好好休息。”
不知道真相,或许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对此时的何光耀而言,也是如此。
在此之前的二十年,顾锦言也以为自己是顾子健的儿子,他感恩着何叔将他视若己出,倾尽全力让他安心读书工作。但是,了解到其中曲折之后,他觉得自己毁了尹芬和何可人的人生,即便是面对如今何光耀的期望与内疚,他都觉得承受不起。
何可人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门关上,顾锦言垂着头的身影被隔绝在视线之外,她才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壁上,低着头。
过了一会,电梯停住,她深思恍然,也没抬头,直到对方喊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是姜子期与anne。anne攀着姜子期的手臂,笑意盈盈地望着她。果真是恋爱使人美丽。这会的anne红光满面,就连眼睛都亮亮的,哪还有当初在巴黎时的落寞模样。
“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说话的是姜子期,他盯着何可人的脸看了一会,许是意识到这样不礼貌,又移开了目光。
何可人笑了笑,“是呀。你们来看姜瑜的吧?”
“嗯。”姜子期点了点头,说到这个话题,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倒是anne在边上说了,“她情绪有些不好,总爱摔东西,还爆粗口。好难接近。”这么说着,一脸苦恼地anne伸出手给何可人看,“刚砸花瓶玻璃渣子刺到的。你说以后我们妯娌关系搞不好,可怎么办呢。”
这会,她都开始担心以后结了婚的事情了。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anne一时红了脸,拿眼睛瞟了一眼身边的姜子期。
姜瑜的反应倒是可以想象得到,平日里那样傲慢的人,哪能忍受的了下半辈子要靠着轮椅度日的日子。
何可人看了一眼,“得消毒处理吧,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没事。都是小伤。”anne连连摆手。
姜子期之前应该是没注意到,这会听她这么说,伸手抓过她的手臂,皱了眉,“你怎么也不说声。”
“小伤呀。没什么的。”
“我带你去看医生。”姜子期沉了脸,又按了一下楼层。
说完这话,姜子期又看向何可人。她的情绪不高,脸色又几分难看,有些话憋在心里却讲不出来。
不过犹豫了一会,电梯已经停下来了。
姜子期犹疑着同anne一起出了电梯,两个人走了一段路以后。姜子期终是不放心,嘱咐anne在楼道里等他,“我有几句话要同kerr说。你在这等我。”
“嗯。你去吧。”anne点头,话还没说完,姜子期已经小跑着离开了。
anne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垮下来。
何可人走到地下停车场,往自己那辆卡宴边上走去。后面却忽然传来姜子期的喊声,“kerr!”
她愣了愣,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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