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安然只觉得委屈,有很多话在心里,这一刻,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迟宇新再度回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在爬到山的一半时,他借着手电筒的光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这晚上的树林幽幽的寂静,偶有鸟雀飞起来,惊得枝叶簌簌地响着。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感觉。
就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才看见,投影仪依旧在放着,却并不是电影,而是歌曲v。音量被调得很低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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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eallknool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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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fortheogroinwsoflove。
最近这些日子,她听这歌听得有些频繁。他索性就站在那里,静静地完整地听了一遍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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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了吧?
迟宇新听了一会,才发现,这首歌是在循环播放中。他的眸光渐深,走上前去,待走近了,才发现,何可人还窝在藤椅上。她浑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巴掌大的脸,微微侧着头,呼吸绵长而均匀,显然已经睡着。
迟宇新走过去,在她面前停住脚步。
她的脸颊在光与影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分明。睡着的她没了平日里的妩媚和跋扈,安安静静的,温和而平静。
似乎只有在睡着时,她才不会刻意的去演着自己该演的角色。
迟宇新蹲下来,手指抚上她的脸,有些粗糙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油走,慢慢地描摹着她的眉眼和唇形。
何可人刚睡没多久,她醒过来,睫毛微微颤了颤。犹豫了一会,却没睁开眼,装作还处在熟睡的状态。
很多话,很多事情,清醒的时候,彼此无法坦然相对。
于是,即便是触到了真实的边缘,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能够发生过。
就像这么多年,他和她的相处中,即使是最亲密无间的时候,她也觉得,他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好一会,迟宇新才起身将她横抱起来,外面气温很低,她只盖着薄毯,身上凉凉的。他抱着何可人进了卧室,替她盖好被子,却走到了窗户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沉默地抽着。
烟草的气息渐渐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何可人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
月色并不明亮,只够刚刚好勾勒出他的轮廓。
高瘦颀长的身影,被映衬的有几分萧索,隐约间可以看见他缓缓吐出的烟圈。
何可人躺了一会,思虑了好一会,终究还是没继续装睡,“来了?”
闻言,迟宇新缓缓转过身,“醒了?”
她坐起来,身上发凉,她将被子揽得紧了些,脸搁在膝盖上。在这一刻,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演。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峙着。zybk。
许久,迟宇新才打破了这沉默,“睡吧。”
“不和我说生日快乐?”
迟宇新停了一会,才回答,“你需要?”
“不需要。我只需要生日礼物。”何可人答得衣服理所当然的样子。
“要什么?”
何可人歪着头想了想,从床上跳了下来,“我睡不着,陪我喝酒吧。”
“等睡一觉再说。”
“就现在。反正也睡不着。”何可人固执起来,穿着拖鞋,往房间外走去。她从储藏柜里翻开两瓶酒,这酒还是以前住在这的时候留下的。她一只手提着两瓶酒,另一只手捏着两只酒杯回了房间。
她在飘窗上盘腿坐下,将两个杯子都满上,端起其中一只酒杯,“三哥,你说,结果重要,还是起初的目的重要?”
这话一出口,迟宇新显然有片刻的怔仲。
他在何可人对面坐下来,拿起酒杯。何可人轻轻探身,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沿。她对方才提出的问题也没有丝毫执着,转而说,“记得七年前,你送了我什么吗?”
七年前,她刚刚被他从地下室解救出来。起初她住在迟宇新那豪宅里,整日整夜的被幻觉幻听所折磨;后来,医生建议她住在清幽些的地方。迟宇新便带着她来了这地方。而他也不得不二十四小时都看着她,防止她做出自残的事情来。
那样的不堪和丑陋的时光。
意识被一点一滴的消磨,在虚妄与真实之间寻不到出路,失了理智丢了情绪。偶尔清醒的时候,她甚至想到了死。
生日那一天,迟宇新给她下了一碗面。
她捧着那碗热腾腾的长寿面,面条的热气蒸上了脸,脸上睫毛上,都是细细的水珠。忽然地,就掉下泪来。
泪水从眼角流下,滑进嘴角,滴进碗里。
嘴里都是苦涩的滋味。
这样的日子,如何继续呢?
清醒时候,想到丧失理智,丢了所有价值观的日子,不堪的连自己都不想承认那样一个自己。每每此刻,想否定现实否定自己。
坐在对面的迟宇新,什么话都没说,什么动作也没有,更不可能会有安慰,他只是冷眼看着她一个人捧着那碗长寿面痛哭流涕。
好半晌,她才停止了哭泣,抬起眼,看见的,只是迟宇新那张永远没有情绪起伏的面瘫脸。
她的脸伏在自己的双手之间,轻声问,“苟延残喘没有尊严的活下去,真的比死了好吗?”
这话,是问迟宇新的,更是问她自己的。
迟宇新这才开了口,“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这一句,问得太过直接,干净利落,直抵核心,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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