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仅仅是冷兵器的搏杀,还有阵法。
下方,那些三四级的小将们无所畏惧的左冲右撞着,鲜血横飞,一具具尸体倒在他们的脚下,他们也毫无所觉,直到自己也变成其中的一员。
整个战场上,倒下的尸体无一不流淌着紫色的血,他们不是正统魔族。却也是亚魔族,他们的血,也是有着淡淡的紫色的。紫色交叠着紫色,然后在这片黑暗的土地上化为黑色,和这片土地融为一体。只是那其中,有的血是这片土地的荣耀,而有的血,是这片土地的玷污。
其实,这怪不得叛乱的魔族。他们啊,不过是被神思者蛊惑了,他们没有了自我,如果他们还有自我。是不是也会为自己的倒下而感到解脱呢?背叛自己的信仰,就像骁一所说‘谁说不是呢...失去了黑暗,我们是什么...’。
黑暗,将包容世所弃者。而吾,终将让光明,为之匍匐。
一身梵拉魔铠的魔殒阳站在黑日魔心的城墙之上。眉心处,黑色的六芒星安静的流淌着黑暗的光芒。看着下方,魔殒阳的耳边无端端的响起了这句话。许是那鹿角声太过苍凉,也许是这样同族相残的画面太过残忍,她想起了第一君,她在想,背叛了黑暗的人,如果是第一君,他会不会包容呢?
这样想着,但是她琉璃一样的双眼却无情的可怕。她双手虚握,一把黑色的武器出现在她的手中,魔心。她握着魔心,什么也没有说。
而念归,她专心致志的解着自己手里小小的结,在将那个小小的结解到只剩下简简单单的几根主线之后,念归笑了,那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血腥。
念归窝在墨夜的怀中,他们两人自一开始就很低调,但是,她是和魔殒阳一起登上黑日魔心的,周围的诸位将领都留心了一下,毕竟是新君面前的红人啊!可是那一眼,就栽了。那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应该存在的美貌,那根本不是应该存在的美貌,她的美,只会让人想到禁忌二字。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念归是代生者,是高于荒古所有生灵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可以被称为创世神,虽然有点荒谬,但她确实是和帝君一个等级的存在。
而此时,注意到念归笑容的也没有几个人,但是见识过的,却成了他们一生的心魔。直到他们在最后死亡的时候,他们的眼前,看到的,也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睛。
魔殒阳似乎是感觉到了念归的笑容,魔心上的魔眼一只只的睁开,那狞红色的光芒似乎和那血色呼应着。
沧若念归笑着,锋锐的指甲轻轻的摁上了一条垂落的细细红丝,然后疯狂的扯下。
离她近的人,似乎都听到了某种撕裂的声音,地上,断落的红丝,在那一瞬间看上去是那么的像是鲜血。离她近的将领,以一种惊恐的目光看向那个禁忌一般的女人,也在吗红丝断落的瞬间,天空中对峙的三位王和瀚海阑干百丈冰都同时回头看去。那响彻在耳边的撕裂声,不是那种丝线断落的声音,而是一种,肢体分离,骨血撕裂的声音。
沧若念归看着自己手中的结,像是着了魔一般,她豆蔻红的指甲越发的鲜艳欲滴,一根一根又一根,断落的红色丝线,飘落在黑色的城墙上。那些细微,却让城墙上的人难以挪开双眼。飘零的红,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城墙下的杀戮还在继续,天空中的魔爵感觉到了不对,但是奈何疯了一样的魔朝,他也只能收心对战。但是,在城墙下,离得远一些的魔灭光,却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正在笼罩吞噬掉他。
细小的缠枝末节的红丝,密密麻麻,也不知道念归一开始是怎么解开的,反正那碎碎的红丝不断的被她扯下。然后念归的手停都没有停,又很快的开始撕那些粗一点的红绳。
而城墙上的众人都觉得一阵的莫名其妙,自己,居然盯着一个女人不停的撕一个小小的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觉得绝对不能将目光移开。耳边的撕裂声不停的响起,让人毛骨悚然,他们是魔族,杀惯了,可是这一声声骨血分离似的撕裂声,却让他们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而天空中的紫钧王,更是如此。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传音,他的属下,给他的传音。
他的属下说,在紫钧王封地,紫钧王血脉旁支,不知为何,所有人,开始暴毙!
是的,暴毙!
先是全身上下爆出血雾,然后就像是被什么给活生生的撕裂了一样,血肉抛散了满地。
而地上的魔灭光,也在同时受到了传音。
然后,两个人,都像是同时想到什么一样,疯狂的看向了城墙之上,那个撕着红绳的女人。
他们两个,清晰的看到了,那个女人脸上的诡笑,还有那双大睁的血红色的眼睛,魔灭光看到了,他清晰的看到女人的唇动了动,也不知道为什么,魔灭光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那个女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说,多谢五王魔血,当年赌注,今日兑现!
那一瞬间,魔灭光浑身上下一片冰冷,那冰冷,醍醐灌顶一般。一段在他看来没有任何用处的,早该遗忘的记忆浮现。
当年,对,当年。
在那个魔族边境小小的城池之中,在那个名为颠倒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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