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加觉得仿佛内脏被猛揍了一下。贾兹巴。死了?他把信翻来倒去,像是希望里面能掉出更多的消息,可是没有。带着震惊,他打开另一封带紫印的信。也是用同样的细长字体写的,解码后透露了更详细的信息。
贾兹巴是在斯克莱伯节的晚上发现被害的,当时他正在看丹布朗写的《评述》(这令卡德加痛悔不已,他没能把那个卷轴寄给他的前教师。)他似乎被突然出现的野兽(据推测是召唤出来的)吓呆了。并被撕成两半,死得很快而且非常痛苦,对他死状的描述详细得到了冷酷的程度。从这些描述和图书馆的震动。卡德加只能得出结论,那个“召唤出的野兽”是个和麦迪文在暴风成打败的那个一样的恶魔。
卡德加继续读下去,作者冷冰冰的分析口吻让卡德加很不舒服。他特别提到,这是紫罗兰城年内第七起法师被害案件。其中包括阿瑞克希斯案。并且。这是第一位非提瑞斯法议会法师被害。他想知道麦迪文是否直接或者通过学徒和贾兹巴保持过联系(卡德加看到自己的名字不禁有点眼花)。接着,写信人进一步推测,既然贾兹巴不是议会成员,那么他有可能涉嫌召唤恶魔来从事某种勾当,如果这是事实,那麦迪文可要小心了——卡德加曾经是贾兹巴的学生。
卡德加象是心头被扎了一刀般悲愤异常,这个身份不明的人(他肯定是肯瑞托的高层,但卡德加不知道是谁)凭什么敢如此向贾兹巴和他泼污水!贾兹巴被害的时候他根本不在场!说不定写信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他可能就和图书管理员科瑞根一样喜欢搜集恶魔之类的东西。他想嫁祸给别人!
法师深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样的胡乱推测毫无意义。完全被个人恨恶所左右,肯瑞托的政治就是如此。卡德加意识到紫罗兰城了不起的法师们完全无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忿怒化成了悲哀,七位法师(其中六位是强大的秘密议会的成员)死掉了,写信的这家伙唯一能做的只是诽谤中伤,自欺欺人的妄图以此说明不会再有人死了。卡德加回想起麦迪文在暴风要塞的果敢行动,不禁为之赞叹,**师的同僚中再没有如此足智多谋、雷厉风行的人了。
年轻的法师捡起信,凑到暗淡的烛光下再次研究。斯克莱伯节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这封信花了很长时间跋山涉水而来。一个半月——那是在哈格拉和哈加林被害之前。如果是同一个恶魔干的,或者说是由同一个人召唤出的恶魔干的,那它应该移动得非常快才能够时间往返两地。有些恶魔看起来是长翅膀的——可是这么个怪物能不会在途中被人发现么?
一阵不易觉察的小旋风突然荡入。卡德加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发现房间里开始显现某个形象。
开始是一些血红的烟从空间中的细小孔洞中汩汩冒出,烟气盘旋缭绕,然后层层凝固,就像牛奶在水中冒起那种状态,很快就形成一个实体的漩涡,一个东西从里面走了出来——是个强大魔王的幻影。它比卡德加上次在雪原幻象中看到时个子小一些,似乎有意缩水以适应房间的容量。但它仍然是青铜之躯,身批墨黑铠甲,须发是狂暴的烈火,一对巨角从粗眉上冲出。它没有带武器——其实也不用带——举止透出掠夺者特有的那种优雅自如:世界上没有什么能令它害怕的。
萨格拉斯。
卡德加呆若木鸡。麦迪文一直设置的守卫不是让这个魔王无计可施吗?可它出现在这里,不仅进了法塔,还进了**师的房间,就像贵族踱进平民的小屋一样轻松。
燃烧军团的首领目无旁顾,径直飘行到床边。它在那站了好一会,须发无声的燃烧着。
这个魔王注视着沉睡的法师。
卡德加屏住呼吸,眼睛在桌上搜寻。桌上只有一些书和带反光镜的蜡烛。还有把开信刀。年轻的法师探手过去,竭力不引起恶魔的注意。他拿到了那把开信刀,紧紧攥住。紧得指节都发白了。
过了很久,萨格拉斯仍旧站在床边没动。卡德加拼命鼓动自己行动起来,要么逃跑要么进攻。可是他的肌肉全部僵硬了。
麦迪文在床上辗转反侧,发出轻不可闻的梦呓。魔王缓缓抬起手,似乎企图对**师施咒。
卡德加干喝一声,抓紧开信刀从椅子上跳起来。这时他才发现刀拿错了手。恶魔悠然抬头,显得漫不经心。好像它自己也没睡醒,又仿佛是身处水底。它只是朝冲过来企图用小刀攻击它的菜鸟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微笑。而麦迪文翻来覆去。梦呓连连。
卡德加把开信刀猛刺进恶魔的胸膛——
然后完全穿透了这东西的身体。攻击的惯性冲力使得他向前栽去,穿过萨格拉斯滚到对面砰的撞到墙上,开信刀跌在石地板上发出尖锐的撞击声。
守护者麦迪文忽的睁眼坐起来:“摩洛斯?卡德加?你们在吗?”。
卡德加爬起来四处张望,而恶魔早已像肥皂泡破裂般了无影踪。房间里只有他和麦迪文。
“小伙子。你在地板上干嘛?”麦迪文说:“摩洛斯可以给你弄张临时床的。”
“老师。你的守卫”卡德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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