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来,顾希声和阿然都没有提两人要怎样的意思,虽然自己白天偶尔外出去打猎,给他们点私人说话的时间,但是每到晚上,阿然都还是在他怀里睡的。
且有好几次,他主动亲热她,阿然也不曾拒绝过。
虽然顾希声睡的是西边那间房,但是这三间屋子本来就不太大,中间隔着一个堂屋,也不可能隔掉声音和动静。
是以,唐拓绝对肯定在他和阿然亲热的每个晚上,睡在西屋的顾希声肯定是能听得到的。
可饶是如此,顾希声每次见到他,依旧一如既往的亲切和温和,眼眸里虽然有几分隐藏的深的黯然和黯淡,却绝无愤恨和不满的意思。反而弄的唐拓觉得自己心思太过阴暗。
因为不可否认,当他那样冲着阿然求|欢的时候,心底多少是存了几分想要令顾希声嫉妒,同时也想要试探在阿然的心目中,他和顾希声是否真的一样重要的心思在里面的。
然后,不管是顾希声也好,是古悠然也罢,都没有人令他难过和伤心。
他确信在古悠然的心中肯定是也想过要分出时间去陪顾希声的,可顾虑他的情绪,她一次也未主动提及过。
顾希声亦复如是。
现如今,一个多月了。
他们待他以诚,待他以心,他唐拓也不该是个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小人。
今日既然他们双双都完全恢复,那便把这好日子,给了他们吧!
明明这么决定了,可是唐拓的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舒服,不情愿的。
尤其是一想到今天晚上,他心爱的女人要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了,他就有种东西堵塞在胸口和喉咙口,令他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然而有些事情,他更知道,不是他不情愿就可以不去做的。
是以,压抑着胸口处的不平静。
他一手稳稳的执壶,一手执杯,缓缓的把清澈的酒液倒入杯中。
先倒好一杯,无声地递给了顾希声。
顾希声也不曾意外,就那么平静自然的接过了。
显然他也是聪明剔透的,从唐拓这意外的举止上就可以猜到他心中已经做了某种决定了。
不得不承认,顾希声觉得他的胸口处也在激烈的跳跃了起来。
盖因他期待这天也等了好久了!
宛如几百年一般。
此时,唐拓也已经给他自己倒满了一杯。
端着那酒杯就凑了过来,嘴唇紧抿了一下后,才有些艰涩困难的说了一句,“顾希声,祝贺你!”
两人的酒杯清脆的碰了一下。
彼此都仰头一口喝尽。
“唐拓,谢谢!”
唐拓又探壶过来给他们彼此的杯子满上,“这一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明白一个男人需要胸怀,虽然我……远远不如你!”
顾希声又是一口喝尽,却看着他叹了口气,“唐拓,酒我喝了,谢谢就不用说了!你我情况不同,没什么需要摆在一起共同比较的道理!”
“再者,就算要谢,也是我该谢谢你,若非你把娘子从河里捞起来,也许今日,就没有我们三人这宛如偷天而来的安生美好的日子了!”
“来,倒满!这杯,我敬你!”
顾希声言谈间真诚之意毫不隐藏,唐拓执壶又是斟满,两人又是爽利的干掉了一杯。
三杯下去,足足三两。
彼此间的有些微微紧张的气氛,反而放松了下来。
纵然是唐拓看着顾希声有些不舍得的,有些嫉妒,此刻借着酒意,也褪去了不少。
重新弥漫升起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
“顾希声,有件事情,我希望你答应我!”
“嗯?你说!”
“不管你之前是不是有过要把阿然独占己有的想法,现在,你都不能再有这种念头了,我离不开她!”
借着几分酒意,唐拓剑眉一扬,毫不客气的就说出了这些话。
言辞锋利之中还透着几分二公子唐拓还原本味的冷。
看架势,似乎之前一个多月彼此亲切的和睦的相处,都是虚假的勉强一般。
但是顾希声却知道,事实情况并非如此。
唐拓只是太害怕了,太没有安全感了。
比之自己,唐拓有理由这么恐惧。
在感情上,在悠然娘子的依赖程度上,唐拓觉得他比之自己实在不具备可比性。
这是他本身不自信的一种表现。
虽然顾希声觉得现阶段,悠然娘子其实也是很爱重并依赖他的,奈何唐拓自己不敢这么想,他也没办法。
他自己也没那么傻,非要去点清唐拓的心病,好让他更有底气来和自己争抢。
这一个多月里,好几次,听到他们屋中的声响,他都有种恨不得听不到的嫉妒。
第二天的从容和平淡,亲和和若无其事,唐拓又怎知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如此表现出来?
盖因他顾希声也是人,不是神。
也是在人情炼狱中挣扎的一个凡尘男子,又深爱同一个女人如斯,哪里真有那么无私和豁达的胸怀?
只能说将心比心,这个心比的不是唐拓,而是古悠然。
他若是悠然娘子的话,好不容易大难不死,仅余了的两个男子,还那般水火不容的话,她夹在中间该多为难。
她此一次救他于心的绝望之间。
她给他开启了一扇感情的新的窗门,把他拔除于对顾欢欢的孽情孽爱之中,转而全新爱上她。
虽然他不断的想过,她爱他多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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