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洁没有搬到陈灵章的住处去。陈灵章的生活糜烂，作息时间不规律，不是个好的同居伙伴。陈灵章也不再坚持。花一刀回来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他随便在省内转一转玩一玩，也要花上个把月时间，也许他散过心之后会回来。也许回来之后将一切如初。起初方之洁坚信一刀会随时出现在她的门外。搬出陈家那天，她的信心第一次动摇。换了地址，一刀还能找到她吗？
灵章安慰她，如果想找，怎么都能找到。刻意失踪的人是他花一刀，不是你方之洁。
方之洁搬去和以前的同事住在一起，两个女孩合租一套房子。那个女孩评价陈灵章：白帅白帅的白斩鸡，形容他不健康的肤色。陈灵章和那女孩也混地忒熟，三个人一起出去，看不出谁才是他的女朋友。灵章起床后通常先去接刚下班的之洁，一起吃晚饭，然后陪他去上班。他们的话题小心避开花一刀．只是两个人无时无刻不在密切观察着周围，只要看到一个类似花一刀的影子，表面虽不动声色，心中难免一惊。
方之洁习惯了洋酒的味道，独自坐在角落里沉沦，不理会来搭讪的各色男人，包括酒吧的老板在内。除了林佑。林佑和灵章在同一个地下乐队，他打架子鼓。之洁喜欢和林佑说话。
方之洁问林：“那个老太太姓啥？”
林佑朝灵章那边望去，“我们叫她吴老板。”
“你猜她多大年纪？”
林佑说：“老太太的年纪，谁敢随便猜？我想应该40岁左右吧。”
“听说她出一万八一个月，想包灵章，哈哈，少了点。我知道有出价更高的，一样给他提供房子和车。那个傻b，还在柜上给灵章留钱呢！还不如打水漂听个响。”
林佑也笑：“不给钱谁和她谈？话说白了没意思。”
之洁“哦”一声，冷眼打量吴老板。鄙视一阵儿，忽然想起人都有老的时候，不觉悲哀。一朝春尽红颜老，自己是什么样子？找不到一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多喝了几杯。
絮絮地又说起花一刀的事情来。
“去年的时候我们吵架，他一摔门出去了，三天没回来，也不接我电话。我打电话问陈灵章是不是在他那儿，灵章说，在这里啊，你来吧，我帮你劝劝他。我来了，花一刀根本没有来过。灵章真能恶搞。”
“听他说是你来这里主动找他，我一直不信。又证实一次，他的话不能信。”
“林佑，我也是人。脆弱的时候，我也可能被引诱，也可能对不应该的人动心。如果我向一刀解释，他会原谅我吗？他会相信我的话吗？”
林佑不说话，喝掉一口酒当作回答。
之洁自己回答：不会的。男人，宁可相信背叛过他的朋友，不会相信欺骗过他的女人。女人必须象狗一样忠诚，否则万劫不复。
她没有把想到的东西说出来。她从不在男人面前批评男人，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林佑也不例外。
“不说这些，林佑，你觉得陈灵章能不能被钱收买？”
“不知道。”林佑向恰好往这边看的陈灵章招手，示意他过来。过一会儿，灵章走过来坐在之洁的身边。他问她：“什么事？”
“钱能不能被收买你？”
灵章的表情严肃起来。他皱眉头的侧影象古典风格的版画。他说：“动摇过，缺钱的时候。现在不缺钱了，我还在动摇。想知道为什么吗？没人的时候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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