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财务公司近来人手太紧,所以只得请兄弟公司配合一下。肖助理负责这件事,除了带上我这个见习经理外,还带上了四个一看就知道是退伍军人的员工。
到了债务人的所在地,那个流氓团伙的头目也硬要参与谈判。不知道为什么,肖助理居然对此毫无异议。
债务人借款时签定了详细的借款协议,因而承认欠帐,但申明无力偿还所有债务。与此同时,当地的流氓团伙头目也在一旁过分热情地帮腔。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是个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也就是说,这个道理放在普通的日常生活中也同样实用。
谈判陷入僵持后,肖助理放言:假如流氓团伙头目包庇债务人,下次就带更多的兄弟来灭了对方。东方保全公司能够威震江城黑道,但是在这个城市却没什么名气。对方大概认为强龙不压地头蛇,因而不在乎肖助理的恫吓。终于在肖助理言辞的撩拨下抢先动手了。
我准备上去表现一下,谁知道肖助理拉住我。
四名员工迎了上去。他们出手既快又狠,用的是那种能够在一瞬间取人性命杀招。掌击喉骨、脚踢下腹之类的危险招术,他们使用起来既熟练又自然。我猜测,他们四个在加入东方保全公司之前多半是特种兵——在和平年代,只有特种兵才会熟练掌握这种杀人技巧。
当然,他们四个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而是保全公司的四名员工,所以出手还是很有分寸的。三分钟后,对方带来的十几个街头混混全都躺到地上了,但每个人都还喘着气,并没有谁因为这次冲突而丧失性命。
房间里满是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声。这时,财务公司的代表从皮包里拿出针式摄像机,然后向对方提出己方每人一万块的精神损失费。财务公司的代表振振有词地说,对方意图伤害我们。虽然我们在ròu_tǐ方面没有受到严重伤害,但我们一行人患有各种各样的病,例如精神衰弱症、心脏病、脑血栓……
现在,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刚才我们是在扮猪吃老虎了。
当对方悲愤地提出反对意见时,肖助理嘿嘿冷笑。
“我的这四位员工想必已经令你们印象深刻了,如果你们敬酒不喝喝罚酒的话,他们会令你们的印象更加深刻。这是帐号,三天后这个帐号如果没有增加七万元,那么你们以后自己小心吧。至于你……”
肖助理转身看着债务人时,还没说话,债务人的脸色已变得苍白,但他仍旧强自镇定地强调:“我不是不还钱,只是没钱还。”
肖助理冷笑着递给某甲一本贴满了报纸剪辑的笔记本。
“看看这些东西再做决定不迟!希望你的决定正确。”
某甲疑惑地接过贴满报纸剪辑的笔记本,慢慢地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就象是突然患上了急病一般。最后,某甲终于绝望地合上笔记本,神经质地哆嗦着说道:“我还钱……连本带利都还……”
肖助理从某甲的手中抽回笔记本,带着极度轻蔑的神情用笔记本敲着他的脑袋。“记住祸从口出的道理。刚才看的东西,最好立即忘个一干二净。”
说完后,肖助理将某甲视若无物,从他身旁径直朝门外走去。
我怜悯地望着某甲。何必呢?何苦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之事。虽说现在风气不好,借钱的孙子,欠债的是爷爷,但问题是欠黑社会的债你也想赖?
加快步子走到肖助理身旁然后悄声问道:“刚才你给他看的什么东西?”
“新闻报道……欠债人及其家人被各种方式残酷报复的新闻报道……”
发觉我的脸色变了,肖助理笑了笑。“这些报道跟我们东方保全公司或是东方财务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再说,我们做事并不会牵涉到欠债者‘无辜’的家人。”
我埋头想了想。某甲的行为,通过法律很难对他进行处罚。但是东方保全公司及财务公司自有一套逻辑和行事方法,所以某甲处心积虑的做法对财务公司无用。某甲本身并不是为了钱而不顾性命和家人的亡命之徒,所以只要用黑道的手段令他感到生命和财产受到威胁,便可以将问题解决。退一步说,如果某甲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想必财务公司也会凭借欠条,理直气壮地使用各种手段从某甲及其前妻身上榨回欠款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再说,中国的某些东西,特别是欠债不还这类事情确实已经到必须要改变的时候了。要帐的如果上法院打官司,就算打赢了,赖账的人也不过是被责令归还欠款外加利息,顶多也只是加上一点诉讼费,这里面还有一个“执行难”的变数。于是,欠债不还立即成为一种有利可图的行为;于是,经济活动中的“交易成本”(人与人之间、法人与法人之间的“扯皮成本”或“防骗成本”)变大;于是,中国的经济发展多了一份阻力。
我想了想,又问了肖助理一个问题。
“刚才你干嘛拉住我?我本来想过去帮忙打架的。”
肖助理答曰:“你是中层管理人员,不是员工。不到必要的时候,带头拼杀这种事应该交给底下的员工。”
靠,虽然打不过哑巴,但我的身手也不弱啊?起码那四名退伍特种兵一齐上也未必打得过我。如今管事的是肖助理,打架的员工,我岂不成了可有
喜欢凤洗高梧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