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抽筋的表情下,依兴被郑阿姨带到他熟知的每一位教友面前,说这是自己发展的一位年轻教友,他可以背诵整篇圣经。在几位中老年教友羡慕、称赞、惊奇的望着他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暗喜自己成为中老年妇女偶像,已经感到大头一阵阵的眩晕,前天晚上的猪大肠差点没吐出来……
晚上,他在家里躺着,他知道他让郑阿姨很有面子,他相信郑阿姨一定会帮忙的。可是事后他对我提起那天时,两眼一翻,口中喃喃自语:“梦魇,一定是梦魇……”
他料到张处长这一关一定还要自己过的,当晚就开始着手准备。
果不其然,第二天,张处长约他到家中说吃口便饭。
依兴提了个纸袋儿,从容的来到张处长家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谦卑,收起了恐惧,鼓起了无上勇气,他对自己说自己的人生在这里要转折了。如果连张处长这样的对手都可以摆平,那以后路上所有坎坷都不足为惧了。
晚饭的气氛还好,有张捷在,没有太多尴尬,倒像是一家人,随意的聚餐。张处长的目光也似笑非笑的盯着依兴。依兴虽然被盯得发毛,但他不露声色的轻笑的回应,这种表情让张处长有点不悦。
晚饭过后张处长说找依兴下围棋,于是俩人进了书房,把嘟着嘴的张捷关在门外。
依兴暗想点子来了。
张处长还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居然真的和依兴下起了围棋,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张处长是想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有多大的城府,究竟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如果他什么都不是的话,帮他就等于拿自己的晚节开玩笑.
渐渐地他发现自己有点低估这个年轻人了。
其实依兴什么都没想,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张处长不开口,难道自己能先开口吗?不过他知道机会总会来的,只是这个切入点至关重要,一个不好就会前功尽弃,惹人反感,以前的心血亦会付之东流。
棋到中盘,张处长黑子牢牢占着五目左右的优势,依兴额头见汗,抬头一撇,发现张处长正准备给杯子添些茶水。
那个杯子他虽然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他却看出茶几上那套杯具,绝非凡品,心中暗想,成不成就这一锤子买卖了。
“张处长,我帮您沏吧!”
“不用,不用,小依别这么客气!”
“噢,对了,您看我这记性,跟您一下棋光合计棋了,还这么狼狈,东西差点忘了。”说着,从纸袋儿里取出一盒看似不起眼的茶叶递了过去。
“听张捷说您爱喝茶,就顺便给您带过来了。”
张处长接过盒子,戴上眼镜仔细的看了又看,还打开盖子,闻了又闻,眼神里不时地闪过惊异“这茶是……”
“噢,家里爷爷的,老爷子以前酷爱喝茶,可惜近几年身体不好被医生劝的戒了茶,倒是留了些茶叶给我,我又不怎么太会喝……”
“我是问这茶是……”张处长皱了皱眉,却又没舍得放下,手里还摆弄着那盒茶。
“噢,好像听老爷子说是‘天池烟雨’。”
“噢?!”张处长眼睛亮了。
“我也不太懂,不值钱就是了,也不好意思拿出来,您喝着行就帮我品品。”
依兴心里暗骂,这老家伙还装模作样的。原来依兴听张捷说他爸爱茶,于是就动起了脑筋,家里老爷子有一套上好的“天池烟雨”是当年战友送的,听说市面上没有,就一直没舍得喝,依兴磨了老爷子好半天,一会儿说正事需要,一会儿又许诺说陪老爷子下一个月围棋,两个月象棋,才半推半就的骗到手。
张处长手拈了一叶茶在鼻尖闻了又闻,显是爱不释手,依兴知道这步棋赌对了。
“这茶在市面上好像不常见吧。”
“嗯!”
“你爷爷定是个爱茶之人,保存得这么好!”
依兴心里嘿嘿一笑,:“是啊,老爷子以前嗜茶如命,老跟我讲什么茶文化,禅文化,讲了很多遍,我还能记住点。”
第二节立威(二)
“是吗,那你说说看”,张处长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发觉眼前的年轻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茶文化,禅文化,融成了茶禅文化,是我中华民族对世界的一大贡献吧!据老爷子讲,相传,神农尝百草,即知茶有解毒药效,史记载,东晋吧,有个僧人,已经在庐山种茶了,而敦煌那会儿又有幸人饮茶苏而演至唐代,由此茶文化兴起。”
依兴看张处长不住地点头,有接着说:“制茶法由糖饼茶,宋团茶,明叶茶,乃至清功夫茶。茶由药用而饮用,而艺用,而禅用。
相传释迦牟尼拈花示众,迦叶这老小子笑了,遂有以心传心之教外别传,又传说当年达摩老祖少林面壁,揭眼皮而堕地成茶树。老爷子说此寓所指禅茶甚有深意,大概指禅道,茶道,不离生活。
这一茶一禅,两种文化,有同有别,非一非异,一物一心,不即不离。而茶禅一味则是由宋朝临济宗大圆悟提出来的,他当年手书‘茶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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