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的眼泪干了,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摇了摇头.
依兴,这个脆弱的男人终于崩溃了,他的声音有些发狂,”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甘心,我一定会有出人投地的一天,你要相信我,难道是因为那个明……”
苏婉又轻轻摇了摇头,眼框里含满了泪水,却忍着没有让它们滴下来.
原来寂静无比的四周像忽然活过来一样,再次充满生机,该谈生意的谈生意,该闲聊的闲聊,也没人在意那一个角落.
静静的苏婉走了.
她转过身的一刹那,泪水划过脸颊,只是这一切依兴都看不到了.
依兴目光有些涣散,一只手僵硬的掏出了一颗白沙,点上.
他泪水还没有风干,他毫不在乎旁人像看笑话一样盯着自己指指点点.整个人躺在椅子里,呆呆的,望着苏婉背影的方向.一瞬不眨,就像吸血鬼生命的最后一个镜头,双眼紧紧的盯着插在自己心脏的利刃,难以表述的神情定格在那个瞬间……
依兴捂着的胃似乎不那么痛了,他不知道心痛到极点,痛也会麻木的.只是这个可怜的男人始终未能了解苏婉的心,他根本不知道苏婉真的是否从来没在意过自己,根本不了解她为什么不会选择自己.
他知道在那一刻,他心里死的并不是苏婉,而是自己……
第五节送别
依兴睁开眼睛,照了照镜子,他发觉自己脸色苍白的如同死人,只有两只眼睛红红的,却又那么无神.
刚才的落地钟狠命的敲了十六下才把他喊醒,他又掏出手机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时间,没错,是下午四点,”该去送她走了”他喃喃的自言自语.
这一次他睡了一天一宿,昨天的种种,仿若大梦一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他床头厚厚的烟灰默默的证明这一切.他却没有发现自己其实已经被折磨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在北站等过了一辆又一辆列车,时间还是那么晃晃悠悠的,漫长的像过了几个世纪.当星星点点昏黄的站台灯燃起的时候,站台上的人群一下子似乎拥挤了起来,依兴被人流挤了个咧趄.不过他毫不在意,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他远远的站着,似乎想逃避什么,可是自己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早早到了几个钟头,不发一言.
苏婉和送她走的朋友们终于来了,人有很多.
门市差不多都来了,老总也是,他只是觉得那给苏婉送行的人群里少了两个人------自己和老周.
他就站得远远的,看着站台灯光下苏婉有几分瘦弱的身子一下一下登上了火车,他只是奇怪自己,本该麻木的心又一下一下被揪了起来.
手机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响了几声,在这肆意吵杂的地方,他居然听到了.
依兴脑子闪过无数的电影回眸的镜头,好像是西行的卡萨布兰卡,依兴在最后火车开动的瞬间不顾一切的跳上了车,在人群里飞奔,寻找自己一生最爱的女人,又或是苏婉不顾一切的跳下车,向着依兴的方向狂奔,最后俩人紧紧的搂在一起.
只是一条短信,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打开.
苏婉要走了,我猜你一定去送了吧,兄弟要难过就哭吧,爱恨过后才能认识明朗自己的心.-------老周.”
当依兴再次回头,他看见苏婉远远的身影还在回头张望,流连四顾,就像在人群中寻找什么.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直至火车绝情的缓缓移动的那一刻,依兴仍然没有勇气走上前去和苏婉临别,他知道自己没有这勇气.
目送那列火车远远的开过,直至没有一点痕迹,他又听见自己的泪水滑落的声音,本该是早已干涸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就像风中的呢喃……
等送别的人群散去了,他艰难的拨通了苏婉的号码,里面传来他熟悉无比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丝惊异.
他想说自己来过了,来送你了,就在那里傻傻的站着,一站就是好几个钟头,可惜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只因那嗓子早已哑掉了……
当晚依兴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
九妹几乎每天下班都带着一堆依兴爱吃的来看他,这让依兴开心了不少,他感到至少还有一个人对自己很关心,这就足够了.
心情好些,烧退的也快,第四天上班时,居然人看上去胖了一圈,这简直是英雄最大的新闻,小于调笑说他不是在养病,而是在养膘,依兴笑笑,瞅瞅九妹,九妹脸却红了.
半个月后,老曹离开英雄公司,一家人去了北京,据说在北京一家上市公司做高级管理层,若说这么多人离开三好街,走的最风光的就是老曹.
欢送会从下午开始,一直到晚上十点也未散场,公司几乎所有的人都去了,当然去的不仅仅是英雄的,三好街公司凡是英雄熟识的几乎都派了代表来,大民族二楼的香江厅整整摆满了十几桌.
老曹酒量素来不坏,那个晚上却也醉了.
在此以前,依兴从未看老曹醉过,这次他如愿了.
杯光粼粼,祝福之词滥于言表.
依兴一个人龟缩在角落里,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忽然发现老曹总像有那么点失落,也许没有.
他想像是因没有苏婉和老周为他送行.
老曹也没有忘记依兴.
依兴自为写得一手好字,比起老曹那根本不算什么
老曹临走时也拉着依兴的手说了许多,几年后依兴对我说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老槽送给自己一幅字,是曹操的’将进酒’,这也可算老曹对自己的刮目相看了.
依兴没有撑到那个欢送会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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