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清军尚未列成战阵,四万明军突然杀来。数十只大象踏入清军队中,搅乱队伍,吓得清兵们胆战心惊。后面的明军骑兵挥刀砍杀,清军猝不及防,伤亡惨重,纷纷向后逃跑。尼堪急令弓箭手射住阵脚,指挥骑兵迎上前作战。清兵们向大象扔下火把,顿时大象惊慌而逃,有的逃入旁边树林中,有的奔入明军阵中,反而冲乱明军战阵。清兵们见状,勇气大增,奋力向明军杀去。明军战阵立时崩溃,将士们扔下旌旗、衣甲、兵器,回军逃跑。尼堪率领大军追击二十里,缴获大象四只、战马八百匹,其它物资堆积如山。
清兵争相抢夺物资,无心再战,尼堪下令道:“立即追击明贼,妄取一物者立斩!”屯齐劝道:“王爷,我军连夜征战,将士疲惫不堪。既然连胜贼军,不若安营扎寨,待将士们吃饱喝足,再进兵更好。”韩岱禀道:“王爷,前方树林中似有人影,恐贼军有伏兵,我军最好退而避之。”尼堪哼道:“我八旗兵纵横天下,横扫贼军,从来只进不退。贼军即使有埋伏,能奈我军何?”当即来到阵前,指挥清军前进。
阵阵炮声响起,灼热的铁球炮弹从山上飞下,直入清军阵中,砸得人仰马翻。数轮炮击过后,如同炒豆般的鸟铳声响起,紧接着箭矢如雨,清兵们成片倒下。激昂的战鼓声随即响起,喊杀声震天动地,明军将士们从树林中杀出,势如潮涌,锐不可挡。清军惊慌失措,伤亡甚众,迅速溃散。
尼堪声嘶力竭地指挥清军还击,可是清兵们自相践踏,争先恐后地逃跑。屯齐派精锐护住尼堪,劝道:“王爷,我军中了明贼的埋伏,不若退军结阵,保存势力,再战亦不迟。”尼堪令亲兵砍杀了十多个逃跑的清兵,奋然道:“本王贵为宗室,若是惧敌撤退,有何面目回到北京?”挥刀跃马,向明军阵中杀去。尼堪先射出数箭,射杀了五个明军士兵,紧接着挥刀左冲右突。近百个清兵紧紧护住尼堪,竟在明军中杀出一条血路。
李定国见状,抽出钢刀,左有靳统武,右有葛明,带领一队士兵杀上前来。两军撞在一起,杀得血肉横飞。靳统武、葛明刀棍齐下,杀散尼堪身旁的清兵。李定国一声怒喝,打马冲上前,手起刀落,把尼堪砍下马来。清军失去主将,大败而逃,由屯齐率残部退往长沙。明军士兵割下尼堪首级向李定国献功,全军将士欢声雷动。
打扫完战场后,李定国让人绘制孔有德、尼堪画像,告捷广西、湖广。李定国出征不足一年,收复广西、湖广两省,击败清军数十万之众,两蹶名王,复地千里,激发了民众的抗清斗志。后来,隐居浙东的大儒黄宗羲叙道:“逮夫李定国桂林、衡阳之战,两蹶名王,天下震动,此万历戊午以来全盛天下所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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