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冲道士抱拳施礼,歉意道:“得罪师兄了!”道士打量着葛明,抱拳还礼道:“师兄武艺高强,领教了!”葛明问道:“狱卒为何要把师兄送到此处?”道士答道:“还不是为了师兄。”
“狱卒为何要如此安排?”葛明好奇地问道。道士反问道:“你可听说狱霸之事?”葛明道:“有所耳闻,难道你就是此处的狱霸?”道士点头道:“成为狱霸实属无奈之举。”葛明问道:“此话怎讲?”
道士说道:“我刚入狱时被关在地牢,里面挤着二十多人。正好狱卒送来饭菜,一个汉子负责分发。他给别人分青菜,给我却只有些汤水。初来乍到,我也没作计较,捧起碗就要喝。却未提防过来个黑大汉,一脚踢飞我的碗,还说我不懂规矩。此人是狱霸,对新来的人都要给个下马威。我怒火中烧,三拳两脚将他打倒在地,用脚踩住他的脸,黑大汉忙不叠地求饶,众人皆惊惧不已,没有人再敢惹我。此后,众人对我惟命是从,只有我点头,他们才敢吃饭。”
葛明笑道:“狱卒见我吵闹,故此找你这个狱霸过来整治我。”道士点头道:“本来不明白,现在终于知道缘故。不过,我打不过你,他们说不上又要押我到地牢了。”葛明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师兄,等狱卒过来,我们再打上一架,我假装打你不过,他们就不放你走了。”
正说话时,四个狱卒向牢房走来。葛明喝道:“看招!”挥拳向前击出。道士格开这一拳,踢腿还击。二人拳来脚往,迅速打斗在一起。狱卒们站在铁门外,看着二人拳脚相加,不住拍手叫好。突然,道士使出一招穿心腿,踢中葛明腹部。葛明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叫唤。狱卒们慌忙打开门,挡住道士,扶起葛明。
见葛明捂着肚子喊疼,狱卒们喝斥道士,背着葛明出了牢房,送到一间整洁的屋子,放到床上躺下,还给他盖上被子。葛明不明所以,干脆在床上翻滚,大呼小叫,装出疼痛难忍的样子。一个狱卒跑出去,剩下的狱卒急忙给他泡上茶水。
过不多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披着红披风的年轻清军将领跑进来,后面跟着四个侍卫。葛明见到清将大惊失色,原来此人即是在武宣县城看到的清军将领,再细看居然是四娘,怪不得救她逃出时觉得面熟。
四娘伏下身体,关切地问道:“葛大哥,那个囚犯打伤了你吗?”葛明爬起身来,冷冷地说道:“原来你是清虏的将军,为何要把我关到此处?”卫兵和狱卒见状,急忙走到屋外。
四娘眼睛有些发红,缓缓地说道:“父王为笼络人心,要把我许配给部将之子。此人叫孙延龄,心机颇深,表面对我百般讨好,实是想升官进爵。我被他扰得心烦,随军到武宣一带剿匪。父王放心不下,催我返回桂林。走进山区时,遭到土人伏击,卫兵大多阵亡,我被抓住,多亏你出手相救。到柳州后,我给你安排了宴席,送了金银,却听说你走时把信扔到河里,因而派人把你抓到桂林。其实只是想教训你一下,不料被可恶的囚犯打伤。”四娘脸色随之一变,厉声道:“葛大哥,我这就找人把那个囚犯的腿打断。”
“住口!”葛明怒喝道。四娘不解道:“葛大哥,这个囚犯与乱民混在一起,殴打衙役,即使杀了亦不为过。”葛明怒视着四娘,气冲冲地问道:“你父是清虏的那位王爷?你到底叫甚名字?”四娘道:“父亲是定南王,我叫孔四贞。”
葛明目光如同刀剑般锋利,直刺孔四贞脸上,双手抓住她胸前衣服,咬牙切齿道:“原来你父亲就是大汉奸孔有德,我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孔四贞见葛明脸面扭曲变形,双目射出凶光,吓得花容失色,大声惊叫起来。
门外的清兵和狱卒冲进来,一齐动手,扭住葛明。孔四贞理了理衣服,娇喝道:“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押回牢房,严加看管!”清兵们不由分说,连推带拉,把葛明送回牢房。葛明摇动铁栏杆,怒骂不休,直骂得声音沙哑。
“骂能把人骂死吗?”道士不屑道。葛明回过头来,直视道士,喝问道:“我骂清狗与你何干?”道士笑道:“我专杀清狗,可不是只骂清狗。”又问道:“你叫甚名字?怎么如此痛恨清狗?”葛明道:“我叫葛明,父母都惨死于清狗济南屠城中。”
“葛明!”道士惊呼一声,接着问道:“你可认识邝露?”葛明道:“他是我的结义兄长。”道士伸出手,摇着葛明的肩膀,激动地说道:“原来是葛明兄弟,难怪如此英雄了得。邝大人多次提到你,对你可是赞不绝口。”葛明奇道:“师父怎么识得邝露?”
道士站起身,看了看外边无人,回来低声道:“我叫靳统武,是李定国将军手下大将。永历三年,受李将军委派,护送大西军使者到肇庆谈判扶明逐清之约,因而结识了邝大人。”葛明赞道:“李定国将军大名鼎鼎,名如其人,听说具有安邦定国之才。”
靳统武脸上顿时充满着崇敬的表情,说道:“李将军字鸿远,在大西军里战功卓著,曾率二十骑攻破了襄阳。清虏入川后,李将军提出联明抗清的主张,建议大西军进入贵州。当时,云南发生土司沙定洲叛乱,李将军自请平乱,击溃了叛军,生擒沙定洲,自此名声大震,队伍发展到五万多人。李将军实行轻税薄役、发展教育等措施,地方安定,军力强盛。大西军改编成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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