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时,军士们分成两队交战。一队身穿黑衣,另一队身穿红衣。黑衣军士开弓射出去掉头的箭杆,红衣军士迅速举起半人高的盾牌,将射来的箭杆尽皆挡下。黑衣弓箭手向两旁闪开,一队黑衣骑兵驰出,举刀向红衣军阵杀去。红衣盾牌兵迅速退后,长矛手冲上前,把长矛杆抵在地上,长矛头斜斜指向前方。黑衣骑兵驰到近前,便打马向两翼跑去。
万云龙高兴地说道:“国姓爷知道登岸作战是短板,便训练将士们对付清虏的骑射。如此精兵训练数月,定可横扫天下。”葛明忧道:“以长矛手对战骑兵,若是士兵镇定自若,尚可结阵抵住。可是面对千军万马呼啸而来,弓骑兵箭矢如雨,士兵的压力甚大,若是有人慌乱,最易被清虏撕开口子,引起军阵崩溃。”
戚玉点头道:“野战时,矛阵对阵骑兵只可自保,尚不能主动进攻,最好的办法是以骑兵对骑兵。”万云龙叹气道:“可惜国姓爷的战马不多,再者船上亦装不了太多的战马,还是要以步兵作战为主。”戚玉道:“步兵打不过骑兵亦不尽然,若是能利用山川、河流等有利地形,配以拒马、陷阱等障碍,再施放火炮铳箭,亦可打得清虏溃不成军。”
万云龙道:“葛夫人此言甚是有理,不过作战时还要作最坏的打算。”葛明道:“可以制造战车,行军时可载步兵,战时便可摆成国情阵。”万云龙摇头道:“贫僧说得是来不及准备,清虏的骑兵突然袭击之时。”葛明道:“关键是主将用兵得当,军士们勇敢善战。”万云龙道:“还要有克制骑兵的武器。”
葛明顿悟道:“唐朝用陌刀手结阵对抗异族骑兵,横行大漠百余年。宋朝岳家军使用钩镰枪,大破金军的铁甲连环马。”万云龙微笑道:“国姓爷亦配备了克制骑兵的利器。”
戚玉正要询问,演兵场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急忙向前方望去。只见五百多个军士身穿鱼鳞般的重铁甲,戴着铁面具,背负大弓,左手持盾牌,右手执长剑,排成五个小方阵走来。远远看去,士兵们的铁甲闪着寒光,如同平地竖起钢铁丛林,令人望而生威。
葛明惊道:“铁甲兵!”万云龙高兴地说道:“国姓爷有备而来,早就建立铁人军。这些铁人向前推进,箭矢射不穿铁甲,刀砍枪刺亦不能透,只是怕炮打铳射。”葛明点头道:“如此结阵推进,不用攻打,亦能把敌人辗死。”万云龙叹道:“可惜铁人装备花费甚巨,现时打造亦来不及了。况且对军士的体力要求高,选人训练甚是不易,国姓爷也只装备了五百名铁人。”戚玉道:“铁甲军虽能挡得住骑射,可是缺少灵活机动,并且行动迟缓。”万云龙道:“凡事不可兼得,能敌得住清虏骑兵就很是不易。”
看罢军士训练,天空下起了小雨,三人急急向住处赶去。路上,遇见两个农夫正在田间劳作。只见他们头戴用竹子编的斗笠,身披用草编的蓑衣。戚玉见状,好奇心大起,遂驻足观看。只见蓑衣分成上衣与下裙两块,穿在身上与头上的斗笠配合使用,不但能遮雨,还不影响劳作。葛明见戚玉不走,拉起她的手就向前方跑去,戚玉却不时回头看着农夫的打扮。
回到住处后,葛明、戚玉换上干净的衣服。刚刚坐下,万云龙推门走进来,提着一个陶罐。他先取出两个碗放到桌子上,又打开陶罐盖子,向碗里倒了些热气腾腾的姜汤,说道:“贫僧见军中熬了姜汤,便取来一罐,你们快喝碗汤去寒吧!”放下陶罐后,摘下斗笠,脱下蓑衣,挂到墙上。
戚玉喝了口姜汤,忽然看到墙上挂着的斗笠蓑衣,顿时有了主意,说道:“万大师,我想到对付骑兵的办法。”万云龙腾地站起身来,催促道:“请葛夫人赶快言明!”戚玉道:“三国时,孟获用藤甲兵抵抗蜀国骑兵,战场上所向无敌。只是诸葛亮便用火攻的计策,方才大破藤甲军。”
葛明拍手道:“藤甲能挡住箭矢,刀砍枪刺亦不入,并且造价低,穿着轻便。若能装备大军,确实是对付清虏骑兵的利器。至于怕火倒不用担心,冲入骑兵中混战,清虏还不敢放火。”万云龙点头道:“沿海高山盛产野藤,就地取材即可。葛夫人可知藤甲兵的战术?”戚玉道:“以三个军士为一组,一人执藤牌掩护,一人砍马,一人砍人。”万云龙赞道:“此法甚妙!贫僧这就禀报国姓爷。”
却说郑成功听说藤甲兵之事后,大加赞赏,立即安排人员制作藤甲,并请葛明、戚玉帮助训练军士。万礼派军士们登岸,向山民收购晒干的野藤,运回南澳岛。工匠们除去野藤外皮,打磨光滑,编制成藤甲,再以桐油浸泡晾干。在制作藤甲期间,葛明、戚玉训练藤甲兵战法。两个多月过后,近千套藤甲制成,配备了军士们。果然有轻便的藤甲护身,军士们刀箭不入,突入骑兵阵中,实是威不可挡。
这日,葛明、戚玉正在练兵场训练藤甲兵,万云龙匆匆赶来,急切地说道:“清虏自柳州南下,大举侵犯南宁,大西军主将孙可望派兵前往南宁护卫。”葛明道:“既然有大西军守卫南宁,郑将军还要南下勤王吗?”万云龙道:“大西军来自流寇,况且孙可望甚有野心,只是皇上封他为秦才出兵。国姓爷担心皇上的安危,决定大军迅速南下勤王。各部兵马已开始登船,你们也要抓紧时间啊!”
葛明、戚玉立即集合起队伍,带上藤甲和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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