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言激动地说道:“抗清大业又遇到大好时机,福建清虏满八旗已返回北京,剩下的绿营兵龟缩在城里,当地民众纷纷起来反抗,原来明军残部亦开始收服失地。十一月,永胜伯郑彩、定波将军周瑞率战船四百多艘来到舟山,迎鲁王殿下到厦门,以为福建义军的号召。鲁王殿下依托郑彩部抗击清虏,稳扎稳打,占领了多处州县。定西候为策应鲁王殿下,让我领兵到舟山,共谋抗清大业。”葛明高兴地说道:“在下愿追随张大人抗击清虏。”
张煌言点头道:“四明山是浙东抗清前哨,不可轻易舍之。待处理好山寨事务,我们便到舟山。”立即派人找来黄宗羲、王翊等义军首领,交待了四明山抗清事宜后,与葛明、戚玉等数千将士乘船来到舟山。
张名振检阅了队伍,对张煌言高兴地说道:“苍水孤军抗清,队伍发展得如此壮大,可谓兵强马壮,还带来些粮饷,真乃大明的擎天之柱啊!”接着详细询问了四明山抗清形势。张煌言讲了实行的策略,又细说与清军的数次战斗。张名振听得频频点头,赞不绝口。
黄斌卿见张煌言的军队纪律严明、士气高昂,遂不敢轻视,设法与张名振改善关系,并提供粮草,商谈合作抗清事宜。张名振则投桃报李,主动派兵配合作战。张煌言率军频繁登陆,袭击骚扰清军,多有斩获。清军疲于应付,无力进攻舟山。
转眼到了顺治四年,亦是鲁监国二年、永历元年。闽粤抗清起义遍地开花,轰轰烈烈。郑成功召集沿海抗清武装在南澳岛定盟复明,后来率军数次到潮州攻击清军。陈子壮和陈邦彦、张家玉等义军,在广州城郊、增城、清远、高明一带互为犄角,屡败清军。鲁王接着在福建长垣誓师,封郑彩为建国公,东阁大学士熊妆霖为太子太傅,提督杨耿、总兵郑联都率部加盟,先是收复了海口,又收复了海澄。鲁王见抗清形势大好,遂派信使到舟山,令张名振寻机出兵作战。
张名振领旨后,急忙赶至舟山城里,与黄斌卿、沈廷扬等人商谈登陆作战事宜。正谈得热烈之时,部下送来一封密函。张名振看完密函后,喜上眉头,对黄斌卿说道:“明辅,苏松提督吴胜兆要反正,此乃天赐良机。我军当善加利用,带动江南各路义军抗清复明。”黄斌卿问道:“吴胜兆深受清虏重用,怎么能舍得放弃荣华富贵?”
张名振道:“吴胜兆与江宁巡抚土国宝合不多,数次发生争执,土国宝便暗中向洪承畴密报,说吴胜兆招降纳叛,心怀不轨。再加上吴胜兆收纳吴昜的部下戴之俊、吴著等人,他们多次劝说吴胜兆反清复明。吴胜兆心念遂动,决定联络我军,合兵取了松江,再攻占苏州,然后会齐各路人马,攻打南京。”
黄斌卿沉吟半晌,再问道:“这封信是何人所书?吴胜兆反正的消息可靠吗?”张名振道:“陈子龙写的信。”黄斌卿急忙说道:“我与子龙交情深厚,亦识得他的笔迹,把信拿给我看看。”张名振递过信函,黄斌卿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点头道:“确实是子龙所书。”
二人正商议时,有个亲兵走进来,递上一封信函。黄斌卿拆开看后,大喜道:“子龙亦给我来了封信,劝我出兵帮助吴胜兆。”张名振劝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明辅要早做决断。”
黄斌卿正思考派何人领兵,沈廷扬慷慨请命道:“老夫愿领军航海,与张将军夺取松江。”黄斌卿赞道:“沈大人昔年经理海运,精于水战,为朝廷数次运送粮饷到辽东。此次来统领舟师,吾无忧矣!”众人闻言大喜,遂去分头准备舟船军资。
却说张名振回到普陀山岛,立即与张煌言商议细节。张煌言道:“此次出兵确是良机,可是军饷拖欠日久,恐怕会影响士气。”张名振道:“把我们现存的银两全部发下去。”张煌言摇头道:“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二人正发愁军饷之时,葛明进入中军大帐,急急地说道:“二位大人,有艘船自北驶来,我已派人严守各处。”张煌言道:“只有一艘船驶来,是友非敌,属下去迎接客人。”遂辞别张名振,与葛明来到海边。
此时,戚玉正带领二十多个士兵,站在码头上守卫。只见前方有艘帆船徐徐驶来,船夫们已经开始降帆。一个白须老僧和一个红衣女子站在船头,衣带随风飘起,神姿曼妙。
待帆船靠近码头后,葛明认出白须老僧是黄毓祺,而女子却是柳如是,便快步上前施礼。黄毓祺见到葛明,高兴地说道:“明儿,咱们可真是有缘,江阴抗清之后,想不到又能在海外荒岛上见面。”柳如是仍然风情万种、娇媚迷人的模样,娇笑道:“葛兄弟英名远扬,听说又立了些新功,小女子可很是仰慕啊!”戚玉见柳如是神态轻浮,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柳如是忽然指着戚玉,惊叹道:“哟!海岛上还有这么个大美女。”葛明拉过戚玉,介绍道:“黄先生、钱夫人,她就是我妻玉儿。”柳如是走到近前,拉着戚玉的手,啧啧叹道:“葛兄弟可真有福气,玉儿比我那姐妹陈圆圆亦不逊色。”戚玉听她说自己貌美,顿时有了好感,赞道:“钱夫人才艺双全,名列秦淮八艳之首,今日所见,果真是名符其实!”
说话时,张煌言走上前来,施礼道:“欢迎二位来到荒岛,快请到军营中安歇。”黄毓祺还礼道:“张大人起兵抗清,奉鲁王监国于绍兴,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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