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景最近又抱着绒绒睡觉了。她觉得太子是太子,绒绒是绒绒,迁怒是不对的。
这天夜里,她从熟睡中醒来,身边却不见了那个大毛团,她奇怪,这只肥猫向来是一觉睡到大天亮,非得等收拾床铺的宫女赶它走,它才不情不愿的离开。现在天还黑着,它怎么就不见了?
绒绒不见了,两个宫女却睡得特别沉,她一声叹息,“又是那只耗子捣的鬼。”
走出帷帐,果然看见小吱,还有绒绒,一猫一鼠正坐在窗前看月亮。
看到它们相处得和平融洽,天景甚感欣慰。走过去递了个苹果给小吱,问道,“你家公子又说什么了?”
小吱“咯嚓”啃了口苹果,深沉地摇了摇头。
天景意外,一句话没经脑子脱口而出,“既然贺云阳没话要你带,你干什么来了?”
小吱又啃一口苹果,细嚼慢咽,然后朝她翻了个大白眼,“势利的女人,当我小吱就是个传声筒吗?公子今天没话,我是来看望朋友的。”说着它抬起鼠爪摸了摸绒绒,那只肥猫立刻喵喵叫着,亲昵地凑过去,在鼠头上蹭了两下。
天景咽下一口涌到嘴边的血,真想打开窗户把小吱和它的朋友一起丢出去,从此再也不要见到这只耗子。可是,丢鼠还要看主人呀!想想耗子家里的公子,也就只能一声叹息了。
“我家公子明天就要出发,到齐朝最西南的盈州去了。”
天景眉头一拧,“他父皇又要派他去打仗了?”
“也不算是打仗,但是可能会比打仗更糟糕呢。”小吱叹了口气,“公子是被派去盈州驻防的,而现在这个季节,正是盈州毒瘴最厉害的时候。”
“盈州的毒瘴?”天景埋头想了想,叫道,“是啊。我在《袤合地理志》里看到过记载,书上说齐朝的盈州是袤合洲最凶险,最不适合生存的十个地方之一。尤其在九、十月间生成的瘴气毒性最是厉害,凡中了这种瘴气的人几乎不能幸免……不过这只是书上记录的,真实情况……”
“真实情况差不多的!公子在这个时候被派去驻防,唉……”
“不要紧的吧,贺云阳的医术很高明的。”
小吱又一个白眼丢过来,鄙夷道,“你还真是天真哪,盈州那么恶劣的环境,又没有必须的药材,光是医术好又有什么用?”
天景已经被耗子打败了,又很担心贺云阳,垂头丧气地问,“那怎么办呀?”
“没办法,只有看公子的运气了。公子本来想着要来和你告别的,但是又怕你会为他担心,就不来了。”小吱回头看她,“你会为我家公子担心吧?”
“当然了,我现在已经开始为他担心了。”
“那就好,”它站起来在桌上跳了跳,“我今晚来跟你说这事儿,就是想让你为他担心的。要是公子一心喜欢的女人都不为他担心,那公子就太不值得了。好了,告辞。”
从那以后,天景格外留心来自齐朝的密报,可一点儿关于贺云阳的消息都没有。也是,他又不是去打仗,驻防这种寻常事密探们是不会关心的,而且她也怀疑盈州那种鬼地方有没有布置大渊的密探。
小吱也没有再出现过。她每次呆呆望着那两块“寄思帕”,就后悔自己不该那么矫情,如果给他一块就好了,就能知道他是否安好。可现在她一遍遍在帕子在写“贺云阳,你还好吧?”然后看着另一块帕子上出现同样的话,然后慢慢消失,没有回答。
贺云阳现在不好,很不好。他又一次走到了鬼门关前,在生死之间挣扎。
父皇派他在这个季节来盈州存着什么心他当然了解,既然这个儿子已经不太可能被人所杀,那就试试看,恶劣的自然能不能解决掉他?
他来盈州后处处小心,加之他修习的是内家真力,一般是不易生病的,起初的二十多天,一切正常。
可是四天前,随军而来的一位吴太医突然失踪了,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结果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疼痛难忍,到了第二天夜里,他的身上开始出现红疹,一粒粒如芝麻大小,慢慢覆盖他的全身,同时热度和疼痛更加剧烈。
看着身上的红疹,他明白自己不只是中了瘴气,那些中瘴之人的身上都没有红疹,而是那个吴太医搞的鬼。驻防盈州的将士每到这个季节,天天都得喝预防中瘴的汤药,他也是每天喝这种药,开始一段时间当然小心提防会有人在药里动手脚,后来一直都正常,也就不在意每天那一碗汤药。
吴太医正是负责熬药的人。
他现在已经被高烧和剧痛耗尽了所有力量,那还能去调查那位吴太医在失踪的前一天,给他的药里加了些什么料。其余的军医在诊过脉后,也只有摇头。
他快要死了,在半昏迷中隐约听到小吱在他耳边哭喊,“公子,公子……”
他勉强睁开眼,看着这只最后守在他身边的老鼠。这些年来,好几次的九死一生,都是小吱陪他熬过来的,但是这次,好像是真的大限将至。一个人的命再硬能有多硬,运气再好能有多好,总是经不起十几年来不死不休的算计。
“小吱,别哭了……你离我远一点,小心传染到你!”
小吱已经哭得哽咽难言,“小吱是妖怪……不会得人类的病,就是会被传染小吱也不怕,公子……吴太医不在这附近,也没回齐朝去,我哪儿都找了,哪里都找不到他。”
“就是找到也没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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