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拔野胆子虽不大,可为人却极其善钻营,虽说只是归附的小国之人,自是无甚地位,来京也不过短短的半年余,可在京师中下层却混得风生水起,跟京师里方方面面打的交道不老少,对于京师眼下的局势自是有所了解,此时听得伏葵见问,有心不说,却又怕伏葵暴起难,说假话么,却又怕被伏葵揭穿了,惹来杀祸,没奈何只好实话实说道:有倒是有,小王爷,您是知道的,不管国大国小,那夺嫡之争总是不会少的,眼下这京师里除了太子殿下外,尚有六位皇子在,其中两人尚在幼冲,另四人都有别样的心思,这其中尤以吴、魏、蜀三王为最,大体上太子殿下的敌手就是他们了。
嗯。伏葵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略一皱眉道:吴、魏、蜀么?呵呵,听起来倒颇似汉末三国的,唔,三王中何人势力最大?
啊,小王爷,您这是要做甚?您可别乱来,此处乃是京师,须不是好耍的。侃拔野一听伏葵有挑动三王出手去对付李贞的意思,登时便是一惊,忙不迭地出言劝说道。
没事,某只是问问罢了,侃副相只管直说好了,某自有主张。伏葵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
侃拔野额头上的汗水狂涌了出来,苍白着脸,哆嗦了一下,还是咬着牙道:小王爷若是不说清楚,某不敢再言矣。
伏葵眼中掠过一丝精光,耸了下肩头,凝视着侃拔野,缓缓地答道:呵,侃副相莫慌,某此来只为了告御状而来,须得有李贞之最大对头出面方有成功之可能,如此说法侃副相可以满意了罢。
告御状?这,这是从何说起?一听伏葵如此说法,侃拔野眼睛都直了,茫然了半晌,这才呢喃般地问了一句。
一想起全家的惨死,伏葵心中登时便是一阵绞疼,黝黑的脸色也为之一白,沉默了半晌之后,这才冷着声道:此事尔无须过问,只消回答某的问题便可。
啊侃拔野好一阵子瞠目结舌之后,,那侃某便不问好了,唔,据某所知,三王各有优势,魏王在朝势力稍大一些,又是唯一的嫡子,若论太子殿下最大的对头,那就该是魏王殿下了罢。
哦?魏王其人如何?伏葵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紧赶着追问了一句。
这个,哎,小王爷,侃某只是个归附之人,如何能见得到魏王,其人如何也只是道听途说的罢,如何能做得准数。事关夺嫡之争,侃拔野自是不肯再多言,只推说自己不清楚。
道听途说?呵呵,某倒是对此很感兴趣,侃副相还请直言好了,某自会有判断。侃拔野不肯说,伏葵却不肯就此放过,呵呵一笑,逼问了一句。
啊,那啥,这侃拔野结结巴巴地吭叽了好一阵子,兀自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额头上的汗水已是连珠一般地滚滚而下,就在此时,马车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外头突地传来一声晴朗的话语:伏葵,好朋友来了,怎地不出来见上一见?
该死的狗东西,尔竟敢出卖某,混帐行子!伏葵乃是灵醒之人,一听外头那人直截了当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哪会不知道自个儿已是中了圈套,而出卖了自己的人绝对就是面前这个侃拔野无疑,登时便怒从心起,一把揪住侃拔野,愤怒地骂道。
不关侃某的事,小王爷饶命啊,饶命啊。可怜侃拔野就是个文人,哪经得起伏葵的大力,被一揪之下,登时便吓得屎尿齐流,手舞足蹈地瞎嚷嚷了起来。
狗贼!伏葵气怒之下,一个耳光便扇了过去,啪地一声重重地击在了侃拔野的脸上,生生将侃拔野打得昏死了过去,而后不管不顾地拎着侃拔野的身子护着前心,猛地一脚踹向右侧车厢,但听嘭地一声巨响中,木屑碎片四溅中,原本就算不得牢固的车厢壁已轰然垮塌,伏葵一闪身,拎着侃拔野便跃下了马车,刚才着地,眼光便扫向四周,待得现离着马车十数步外早已站满了手持兵刃的大汉,不得不提着侃拔野狼狈地立住了脚。
精彩,精彩,数月不见,伏兄的身手愈敏捷了,当真可喜可贺么,了不得,了不得啊。站在人群最前头的高恒笑呵呵地看着伏葵,戏谑地刺上了一句。
高恒!竟然是你?伏葵一见到高恒,瞳孔登时便是一个收缩,咬着牙哼了一声,目光便即扫向了四周,试图找出个逃跑的突破口,这才现自己竟然已被重重包围在了蕃各庄不远处的一个空旷地上,不说四周那数十名一看便知是高手的劲装大汉,便是高恒以及另两名看着眼熟的年轻汉子便足够他伏葵喝上一壶的了,更何况不远处的瓦面上还埋伏着十数名弩手,心头登时便猛地一沉,知晓此番怕是在劫难逃了,面色登时便铁青了起来,怒目瞪视着高恒。
伏兄投降罢了,尔已中了我家太子殿下之计,插翅也难飞了!高恒压根儿无视伏葵那冒火的眼光,笑嘻嘻地劝说了一句。
哼。伏葵冷哼了一声,咬着牙道:若非侃拔野这狗贼出卖,尔等如何能缀得上某?
高恒似乎并不急着上前拿人,只是呵呵一笑道:侃拔野虽是出卖了尔,不过么,真要拿住尔这只小狐狸却也并非完全靠此人方可,嘿嘿,尔不是也没完全信得过侃拔野么,说是要去云林寺相会,又怎地不去了?哈,跟我家殿下斗计谋,尔差得远了,呵呵,尔这手所谓的声东击西之计使得太逊色了罢,别挣扎了,尔是无路可逃的,束手就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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