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是,想那么多干甚,左右都到了如此地步,那就走着瞧好了!李贞自失地笑了笑,也不再就此话题多说些什么,刚想着让人传膳,解决一下肚子问题,却见管家刘德全驼着身子走了进来道:“殿下,蜀王殿下到了,此时正在门外侯着。”
嗯?这小子怎地又冒出来了!李贞一听之下,顿时愣住了——当初侯君集造反之时,蜀王李愔也是参与者之一,虽说后头反正了,可毕竟还是卷入了其中,只是李世民却并不曾处分他,但也没再让他参与朝政,只是下了道诏书,令其在家闭门思过,这一阵子京师风云变幻,李愔却彻底成了个局外人,不与任何一方联系,别人也不会去跟一个铁定没了前程的废物相勾连,便是李贞也忘了还有这么个曾经野心勃勃的兄弟在,此时一听李愔来访,还真叫李贞有些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就说本王歇了,让他改日再来好了。”值此微妙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贞实不想跟曾参与叛乱的老六有甚子瓜葛的,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挥了下手道。
“是。”刘德全躬身应答了一句,刚要退下,却听莫离开口道:“且慢,王爷还是见见蜀王殿下的好。”
“哦?莫先生此言何意?”李贞茫然不知莫离如此说法的用意何在,疑惑地问道。
莫离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头,呵呵一笑道:“呵呵,蜀王殿下终究不是个肯寂寞的主,此来不过是要投靠殿下罢了。”
“投靠本王?这话从何说起?”李贞还真没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没错,李贞是对李愔有恩,不过李贞却不以为李愔是个能感恩的主,在李贞看来,皇权的争夺就是**裸的血拼之路,其间啥子恩怨全都是虚的,连父子情义都没有的夺嫡路上,哪来的恩情可言,再说了,李愔其人心计深沉,并不是啥好鸟,加之有罪在身,李贞实不想跟他搭上边的。
莫离并没有进一步开口解释,只是笑着道:“殿下见了便知,让人久等了怕是不好,殿下只管去,有好处没害处。”
见莫离说得如此肯定,李贞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将疑问全都埋在了心里,笑呵呵地道:“也罢,本王就见见这个六哥去好了。”话音一落,起了身,大步行出了书房,由着一起子手持灯笼的亲卫们簇拥着往王府外行去。
天早就黑得有些深了,又正值用膳时分,越王府外的街上并无甚行人,照壁内也只有一辆算不得豪华的马车停着,一身便装青衣的蜀王李愔默默地站在车旁,昔日高大魁梧的身材此时竟已显得佝偻了几分,一双眼茫然地看着倒夏门外悬挂着的几盏气死风灯,冷峻的脸上漠然地没有一丝的表情,任凭越王府的门房们如何奉承,他也没个反应,直到见着李贞从王府大门里行了出来,李愔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的笑意,紧赶着迎上了前去。
“六哥,什么风将您吹来了?呵呵,小弟出迎不及,还请海涵则个。”李贞脸上满是真诚的笑意地寒暄道。
“哈哈,八弟还是如此风趣,这风嘛,倒是有的,呵呵,大夏天里刮起了阴风,这一刮可就将哥哥给刮来了,怎地?八弟可是不知道?”见李贞笑呵呵地出言打趣,李愔哈哈一笑地回了一句。
呵呵,大夏天的阴风?这小子话里还有着话么,有意思!李贞心中一动,再一想起头前莫离所言之事,也就不再多迟疑,笑着摆了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小弟倒真是不知,还得六哥多提点了,六哥里面请,你我兄弟甚久不曾聚聚了,正好一同尽兴一番。”
“说得好!哈哈,八弟请!”李愔也没多客套,笑呵呵地一摆手,走上前去,跟李贞行了个并肩,哥俩个一路说笑着直往后花园行去。
越王府的后花园并不算太大,面积跟其他亲王府都是一般的朝廷定制,不过李贞有钱,又懂得享受,自是下了番大力气去布置,内里繁花似锦,绿草茵茵,假山、小亭错落有致,竹林清幽,荷花飘香,倒也别有一番情趣,值此初夏时分,在水边的亭子间燃上一柱防蚊虫的清香,点上几支红蜡烛,再摆上一桌子酒菜,伴随着虫鸣蛙唱,对月而饮,自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只不过李贞哥俩个却都不曾陶醉其中,虽是各自用着酒菜,说着闲话,却无人先行提起正题,各自都担着心思儿。
李贞能忍,那是因为心中有底之故,可李愔却有些子忍不下去了,毕竟他此来可不是来找李贞喝酒谈风月的,见李贞死活不开口问来意,李愔无奈之下,只好率先挑起了话头,将手中的酒樽往几子上一放,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贞道:“以八弟之大才,今日之朝局如何该是心中有数的罢,哥哥也不瞒你,嘿嘿,哥哥此来就是来投靠八弟的。”
靠,这么直截了当?哈,妈的,真的假的?李贞一不留神,险些被口中的酒给噎住了,忙侧转过头去,“扑哧”一声将喉咙里的酒全喷了出来,低咳了几声,满脸子难以置信地看了李愔一眼,却并没有开口问。
“八弟不信么?”见李贞表现得如此意外,李愔倒是很得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信?哈,那是自然的事情,娘的,你小子眼巴巴地跑来说这等话,老子要是信了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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