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传瑜说道:“历代冥尊为弘扬罗川城每隔五年都会向天下发布‘通宝令’组织一次‘通宝大会’,凡天下修士都可携宝参加,可私自交易,也可公开拍卖,由罗川城负责安全和交易的公正,可算是为天下修士创造一个交流的机会。”
战天扬点头道:“如此听来倒也不错,集天下修士于一会,参会之人都可以各取所需,对罗川城的名誉也是极大的提升,不过,罗川城可以保证得了所有宝物安全么?”
“当然是指在罗川城内,出了罗川城就各凭本事了,不过以往由冥尊出面都会请到有名望的宗派人士来镇守,所以极少出过乱子,傅某当然比不得冥尊,请不到能镇守大会的名宗能士……”
傅传瑜自嘲一笑,又道:“所以此次‘通宝大会’本准备着仅限于冥朝境内,傅某自信朝境之内还有能力掌控,没想到冥王竟请到了强如云清宫的宗派前来,想必不日就会向天下发布‘通宝令’,看来罗川城内又将是一次修士界的盛会了。”
“原来如此。”战天扬了然点头。
传唤的民计官此时赶到,没想到却是白来一趟,原来民计官的职位空缺已久,期间都由副官代职,这位民计官上任仅有半年,对罗川城内民计民生还不尽了解,而那位副官因身染寒疾在家休养,不得不再次差人去传呼。
半个时辰后这位副官终于出现在了城主府,在此之前经傅传瑜介绍知道了这位副官名叫敖飞甲,常年体弱多病,虽然尽职尽责但也因此没能从副职转正,当见到来人时战天扬还是诧异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比他大不了几岁,这般年纪就孱弱多病更是让人诧异。
“不知大人传下官前来有何事?”
敖飞甲迈着轻飘的步子走进厅内,身材清瘦,脸色皙白,眼窝深陷,有一对明显的黑眼圈,身上不仅有股汤药味还有一种长期服药所致的阴沉感,这般年纪就这般模样让人见得不由的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敖飞甲,你可知近日里城中发生了何事?”傅传瑜发问道。
敖飞甲无力摇了摇头,咳了几声才回道:“下官身染寒疾又加重了几分,这几日卧病在床不曾出门,不知城里发生了何事。”
傅传瑜失望看了他一眼,转而对战天扬道:“战公子有何事便问吧。”
“敖大人,你可知城中有哪些人有私通奸情?”战天扬了当的问道。
“下官不敢,公子直呼下官名讳便可。”
敖飞甲谦卑的告罪,而后又道:“私通者都极为小心,这般掩蔽的事情自然不会让外人知道,民间虽偶有传闻,但真假难辨,且难以查实。”
“城中接连有私通男女被杀,距今五日已死了十人,敖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不论是真是假你都要知道的告诉我们。”战天扬凝重说道。
“有这种事?”
敖飞甲惊的脚下退了一步,脸色更是惨白,孱弱的身体也抖了几抖,余惊未定的说道:“这个……下官是知道一些,可这一时记不全,不过下官都有记录,待下官回去查看后再报于大人、公子。”
“如此也好,要城内你所知道所有有私通嫌疑的人。”战天扬再此提醒。
敖飞甲病怏怏的背影怯怯而去,在朦朦的黄昏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天色已暗,这一天竟没有凶案发生,有些人可该回巢了。
雷鸟的巢不是他的家,没人知道他的家在哪,也可以说没人知道他有没有家,更没人知道白天的雷鸟在哪,似乎他只是为黑暗存在,只有当夜幕降临他会准时回巢,除此之外他不会在任何地方存在。
这是一条悠长的街道,不是罗川城里最长的,也不是最热闹的,白天它还有一个祥瑞的名字“康顺街”,取安乐,太平,富足,顺利之意,而到了夜晚它就有了另一个名字“雷巢”,取意只有一个,雷鸟在此。
不论它白天里多么安乐太平那都是代表白天,就如此刻,街道上灯笼高悬、幌旗飘摆,各种呼声欢笑都只是表象,在短短几句客套寒暄中战天扬看出他们已经完成了某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在一声叫卖一通砍价后战天扬知道有个姑娘即将告别纯真,在某个角落的某个地摊等待光顾的老头其实接的是杀人的活……
这里在黑暗下散发出五彩缤纷,却都是由邪恶和罪恶编织出的色彩。
这样一个地方有些人是不该来的,战天扬认为蝶舞和姜燕不该来,所以他说服了蝶舞带姜燕回了一白居,有些人则是该来的,可这样的人平日却不会来,譬如,撒屠。
只怕撒屠也是第一次走在这条街上,但对于眼前、身边发生的一切他却习以为常,又或是视而不见。
来到长街尽头,拐过街角是一条黝黑的巷道,在墙脚下坐着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或整洁或裸露的人,他们畸形各异但又有着一处相同,目光是一种冷漠的呆滞,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走过会让人禁不住头皮发麻。
当战天扬和撒屠他们从这些人面前走过时,这些人连眼皮也没动一下,冷漠呆滞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似乎从他们眼前走过的是几个幽灵,但战天扬知道,若非撒屠早一步派人联系,他们是走不过这条巷道的,就算走过去也是要一路踩着这些人的尸体。
在巷道尽头是一扇年代已久的木门,门扇不大但好在很厚实,上面纵横交错的刀伤剑痕没有让它破败,反而透着一股历经厄舛岁月肃穆的威严,更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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