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居内无不渗透着“雅”之意境,楼阁和桌椅皆是上好的百年松木,本是餐食行业的楼阁内竟弥漫着淡淡的松香味,楼阁共三层,楼上是高雅的独间,一楼的大堂很是敞亮,中间为散座,周边一圈搭起了尺高的台阶,台阶上是雕有精美镂空花纹半丈高的木栏相隔开的小隔间,让食客在相对**的空间也能感受到大堂内的气氛。
此时清雅居的食客们都观望着大堂南侧隔间,不乏有窃窃私语着,这些声音始终及不上隔间里的争吵声,当一位华美公子自门口缓缓步入,大堂内除了两位公子的叫嚣声外一片寂静,隍城如果有人不识小战公子那他绝不是真正的隍城人,隍城人习惯了小战公子的狂,无人厌恶反以为傲,因为这是一朝之都风采,是隍城的“狂”!
战天扬不急不慢的向金斩风所处的隔间走去,已是把里面的情形尽收眼底,也把站于隔间气势蛮横的王公子的话一字不落听在耳里,异常平静的说道:“隍城虽不怎样,却也是龙虎之地,如若随便来个什么王家孙家便可在隍城内抖威风,耍手段,却让我隍城民众如何自处?皇者脚下其威吓吓,竟也有人在此撂狂语,打晃子,不愧是凤鸣城城主的公子,果真胆识过人,鸣动隍城啊!”
战天扬一席话说的不急不缓,言语中已走进了隔间,旁若无人的在一空位上坐了下来,李乐凡尾随其后,他早已见惯了前者耍威风的手段,淡淡的看了脸上阴晴不定的王启一眼,含笑坐在金斩风对面,后者见到战天扬二人神情一喜,在座中还有一位年芳二八的少女和一位丰韵少妇,少女生的眉目清秀楚楚动人,尽显富家小姐的柔美和华丽,少妇长的相貌平平,但一对精明事故的眼睛却是让人过目难忘,此二人自是与金斩风有婚姻之约的黎家小姐黎嫣和铁算鬼娘孙若伶。
当孙若伶听到战天扬的话时眼中震惊神色一现即逝,佯装出好奇神色看着来人,心中却揣摩着那几个字:“王家孙家……抖威风,耍手段……撂诳语,打晃子……”
看着来人此等做派,此等风范,虽未曾谋面王启也已知晓了对方身份,俗话说人有名树有影,在整个洪皇王朝战天扬的名号堪比一片森林,王启稍稍收敛了了自己的姿态,颇为恭敬的问道:“阁下可是战天扬,战公子?这位想必便是李乐凡,李公子了?”
李乐凡坐而不起,对着王启拱了拱手恭维的道了一声:“正是,久闻凤鸣城王公子名号,今日得见实感荣幸。”
战天扬坐在木椅上含笑不语,肘抵扶手,手托下颚打量着对方,面目堪称俊朗,一袭银色长衫英气十足,手握一柄三尺银枪,气宇轩昂之资让战天扬心中也不得不赞叹:难怪黎家小姐眉目中会流露出游离不定的神态,这厮的气势、神态都要比斩风略强一筹。
同时王启也在心中暗自揣测着对方,李乐凡话中的恭维他自然听得出来,和传闻中一样的确是口蜜腹剑的主,然而当亲眼见到战天扬一如传言中的纨绔狂傲之态,心中反而升起一丝不安来,终于理解了来隍城之前有人提警他的那句“不要被他纨绔世子的表象所欺骗”的意思,对方只有亲眼目睹方能感受的莫测神韵瞬间就给他带来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王启暗定心神,正言说道:“刚才战公子所言在下可受之不起,隍城之威自是无人敢撼,我区区一王家子嗣何来在隍城耍威风的本事,只是今日与金公子之间事出有因,我有心避让却怎奈金公子咄咄相*,避让不得也不能受无为之辱,故此才要与金公子论个说法。”
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金斩风听闻禁不住心头大恼,拍桌而起,怒说道:“好!姓王的,你说事出有因,那你说说是何因由?说我咄咄相*,你就说清楚了我到底是怎么*你了?你若敢信口雌黄,我金斩风与你誓不罢休!”
王启也不怯弱的说道:“好,那我便把经过说于大家听听……”
战天扬却摆了摆手打断王启的话,说道:“我可没有闲情雅致听你们什么争风的破事儿,况且这里不是公堂,没人给你们断案,我只知斩风在此出了岔子,我便来了,至于事出何因孰对孰错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我想知道王公子说要论个说法,不知用这一杆威风凛凛的银枪是如何论得说法的?”
话到此时战天扬看了向金斩风,众人顺他的目光看去,金斩风的右肩衣衫赫然有一道破口,毋庸置疑是被王启手中银枪挑的,虽未伤及皮肉,但这一道口子就像是扇在金斩风脸上的耳光一样,却实实落了他的颜面,不禁的显露羞愧之色。
被抢白的王启眉头抖了一抖,战天扬转而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知你又如何给我一个说法?”
“都说在隍城小战公子性气乖张,横行无忌,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如此看来,战公子是要以战家的名讳压人喽?”
王启王公子也是世家出身,何时受过这等强词夺理的奚落,当下冷笑两声,又说道:“金斩风,堂堂金家世子今日却要依附于战家,当真是好威风啊!莫非我这黎嫣妹子跟着你还要看别人脸色行事不成?”
一直静坐的黎嫣闻言更不知该如何自处,脸色变了又变,低首顾盼,目光不定,显然没有主意。
“你……这般说天扬,你这是找死!”金斩风被此言激起了无比的怒火,咬牙切齿,紧握的双拳金芒闪烁,竟只是在意王启对战天扬的不敬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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