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见到人了高汉和杨敬才弄明白,这十余户“精打细算”出来的家庭,全是彭氏远的不能再远的旁支。养生之术倒也习得一些,但以前根本就没有修炼元气的资格。
田地早就被族里以这样那样的原因收没了,平时就以采药、渔猎为生,这回是被彭忠集中起来当成包袱全甩给高汉他们了。
边缘化,这种情况在哪里也少不了。看着一群哭丧着脸的老老少少们杨敬大怒,想找彭忠理论,却让高汉给拦了下来。
“旁支好啊,不受待见的人咱们培训起来要容易的多。再者,没修炼过元气现在却是一个优势,修炼过的反而难办。从这点上讲,这些人是因祸得福了。”
杨敬可不如高汉这般乐观,高汉劝道:“我看他们虽困顿,但里面有几个人的心智很不错,未必不能从他们中间培养出大师级的人物。别忘了,咱们两个已经习得了养生的精髓。”
经过与这些人的私下交谈之后,杨敬更加失望。
这些人是旁支,日常上山下河少修读,要不是有人教过他们识字,恐怕现在都是文盲。
“识字就好啊,这年月能识字就是好样的。”高汉对他们鼓励到。
教他们识字的是一个农夫打扮的平实老者,在他们中间似乎很有威望,大家都有意无意地看他的态度说话。
“这老丈是……”
“小老儿名字已经不记得了,族人们都叫我药老。”
药老不提姓名,显然对族里的意见很大。其人才过五十,因生活潦倒整个人显得苍老,但一开口却中气十足,让高汉觉得有些意外。
“药老是主支的人,要不是因为受到了排挤,也不会到旁支作我们主事人了。”其他人围了过来向高汉介绍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时家族之间的不睦甚至还要远甚旁人,这点高汉能够理解。
仔细观察了下,高汉不禁一愣,“药老修过道?”
“正是。”高汉的眼光让药老也有些意外,“家祖曾于唐初时与仙师孙思邈相交莫逆,互研养生,因此转炼元为修道历代相传。但此举为庄上所不喜,没被逐出宗族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此番钱老有命,彭忠哪还不能趁此良机摘了我们祖孙二人?”
药老略带嘲讽地说起了往事。药老好道,以采药种药、炼制各种丹药为业。早年丧妻,儿子、媳妇在一次上山采药时被野兽所害,留下一个小孙女今年十四,叫彭女,从小就是个弱不经风的病殃子,药老种药制药都是为了这个可怜的孙女。
药老的家在山林深处,几块药田围绕着一座不大的茅屋,远远便能听到屋里传出阵阵咳嗽,撕心拉肺的听着就让人揪心。
茅屋低矮破旧,但里外却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个瘦弱的青衣女孩正在院子里煎药。
见到有人来,咳嗽声骤然停了,女孩把一块旧布快速塞进袖子站了起来,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高汉和杨敬这两个不速之客。彭女个子不高,看得出五官原本长得很精致,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有病在身使得她骨瘦如柴。
没法说话,憋的满脸通红的女孩,把痛苦掩饰成了羞涩和灿烂的笑容,努力地回忆着上一次家里来客人时是在哪一年。
高汉一眼瞄到了女孩破旧的衣袖里露出了一块布角,发灰的底子上有一点新鲜的红色斑点。是血。
“尸注!”高汉惊诧地低声对药老说道,药老难过地一点头。
尸注是这个时代的叫法,其实就是肺结核。
高汉对这种病太熟悉了,原世的家乡曾经是世界闻名的肺结核高发区,据说跟小鬼子留下的病毒实验不无关系。但经过国家几十年的大力宣传和防治,在高汉穿越之前这种病已经不基本上被扑灭了,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这么一例。
“她五年前,父母带着她去采药时遇上了猎食的白虎,等我赶着时已经双双遇难,她也被抓伤了胸肺,从此被痨虫所侵。彭忠赶我走有一半原因也是因为她,怕她过病给其他人。这些年,她从未离开此院半步……”
药老是养生方面的专家,又承祖恩泽得到过药王孙思邈的医药学精义,这些年可没少为彭女花心思,否则彭女坚持不到现在。只是他受时代所限对这种的病的认识不如高汉,没有什么痨虫,那是结核杆菌菌传播、感染所致。
小彭女天资聪慧,从小就对医药有着浓厚的兴趣,加上久病成医,在药医上的造诣不次于药老。
药老伤感地说:“现在所用药物全由她自己料理,很少让我费心。就是很少与外界接触,没有实践的机会,要不然必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医师。”
“哎,可怜的妹子。”
杨敬怜惜之心大起,不管什么痨病想上前亲近彭女。不想彭女脸色大变,急忙摇了摇头,然后转身飞快地跑到了茅房里。
高汉拉住了杨敬,“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诊治这孩子吧。”
彭女咳血,这意味着已经到了开放的阶段,病到这种程度,在这个没有特效药的年代可不太好治。只有增加病人的体质,辅以汤药消炎去除并发症,最终依靠病人自身的免疫力使其钙化、痊愈。
高汉不会医术,虽然看出了是什么病,但对这种顽症没什么好办法,只能集思广益。
杨敬能提供的大多是以毒攻毒的偏方,其中有一种清瘀散结的蛊术对这类痨病有特效,在高汉看来那不是什么蛊术,而是以龟、虫之类入药的奇方。这倒让高汉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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