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厂成功了,打开了五天竺广阔的市场,给象雄换回了紧俏的物资。
来天竺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随便救了朗支都,交好了七壮士,劝住了静命,杀了摩婆陀,逼走了假杨恭,白救了拉丁。
很好,很圆满,所以归心似箭的高汉决定马上启程回家。
没想到这一决定刚提出来五壮士先来事了:“你走可以,把朗支都留下,我们要护送回吐蕃。”
“不行,想都别想!”高汉断然拒绝到,“我已经通知我那赞普兄了,让他去象雄要人,到时他见不到孩子不得怀疑我把孩子怎么着了?他不可能一个人来,必定带有大队人马。到时候一怒下令攻打象雄,引发不必要的死伤,损了苯教的根基,我岂不成了罪人……”
高汉给五个执拗的老人又摆事实又讲道理,总算把他们劝住了。
“那我们也跟你到象雄去,反正假杨恭跑了,我们也抓不着她了,这事儿你得负责到底。”
“啥?有没有你们这么赖皮的?”高汉火了,“她来也没跟我打招呼,是你们引来的,跑了跟我也没关系,是人家天竺人吓的,凭什么让我负责?”
乞力徐一扯高汉,“就让五老跟着吧,他们是想护着朗支都而已。”
心思被当面点破,五个老头儿老脸一红。
他们可不傻,拉本死了,宏图霸业烟消云散,带出来的雅隆人也不适应环境都吵着要回家。可当初七壮士对赤德祖赞又是逼宫又是威胁的,搞的很不友好,要回去怎么也得把这个场子圆回去,保护朗支都弄个护主之功就是最好的台阶。
“真的?不是让我替你们满世界找人玩?”高汉不肯罢休,继续追问到。
五老悻然闷哼了一声:“是!”
高汉也不傻,对他们的心思早就了然于胸,要的就是让他们明明白白地把话说清楚了。
“都说破车好揽载,可别把我当破车,也别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往我身上按。”高汉不满地嘟囔着,一回头看到了欲言又止的静命,“你也消停吧,五老我带上,你还是老实地留在天竺继续深造佛法吧。”
没等开口就被堵了回来,静命一声不吭地扭头不理高汉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把留守纸厂的人员安排好,高汉指示人精心准备好货物。山高路远的牦牛队不能空走,好歹自己是个汉亲王,怎么也得有个衣锦还乡的样子。
巫夏很孝顺,肿着脸给高汉送上了大礼:一百头大象,包括全部象兵。
“滚蛋!象雄那地方连人吃的都不富裕拿什么来喂大象?再说,大象走不到那里,半路上就都得冻死。”高汉怀疑是不是自己那一巴掌把挺好的小伙子给打傻了,怎么净做这么不靠谱的事?
巫夏送礼不成反被骂,转身冲两个大肚新娘发火:“我说不行你们非得送!再这样给我出馊主意,我干脆现在就跟师傅他们走得了!”
“不能啊……”两个大肚新娘害怕极了,一人抱住巫夏一条胳膊不撒手,生怕他真跑喽。
高汉一瞅,弄了半天这是两个侄媳妇的主意,一拍巫夏的脑袋:“少在那胡说八道!你要敢跑,不管跑到哪去我都能找到你把你两条腿都打折,不信你试试!既然这是我侄媳妇孝敬我那我当然得收了,人和象我都不带走,就留给纸厂做护卫吧。”
两女大喜,在她们看来,有了高汉的话,巫夏肯定不会跑了,“谢谢师叔。”
“师叔,你也太偏心了。”巫夏很不理解高汉的做法。
高汉把他搂到一旁耳提面授:“你小子傻呀,看样子朅盘陀你是回不去了,老说跑人家能跟你安心过日子?吓唬吓唬、树立起威信就行了,别把人家弄得真跟你隔了心。你得好生对待她们,让她们帮你经营好这一国,到时师傅、师叔也好有个养老的地方。”
养老是瞎掰,巩固根据地才是真的,巫夏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师叔放心,我自有谋划,倒是你跟师傅一走咱们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今天早上我就派人去朅盘陀通报我在这边的事了,我这有封信给你,等你们有机会路过朅盘陀的时候凭此信可结识我的父王,他便会尽力给你们提供各种帮助。”
高汉接过信,拍了拍巫夏的肩膀,“帮助啥的暂时谈不上,你小子这份孝心我领了。记住你师傅的话,虽然你算是入赘的,但男人要自勇自强,别给你师傅和我丢脸就成。带着你两个媳妇去见你师傅去吧,他会留在雪域,你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时候。”
巫夏恭恭敬敬地跪下给高汉磕了几个头,眼泪巴叉地领着媳妇走了。
“人生常恨有长离,未知重逢许何期。”
看着他们,高汉想起了墨志说过的话,人这一辈子分分合合的事太多,伤感不起,珍惜身边人才是最重要的。
忙活了两天,该装的、想装的都装了。走之前,高汉密令巫夏,让他以后除了保护纸厂和帮助销售外其他的一概不准插手,技术更不可随意打听、外露分毫。纸厂也不会亏待他,每年拨给他十分之一的利润。
另外,纸厂要扩建,新厂子不造纸,只作刀兵弓箭。技术指导都是象雄的人,工人就用村子里的人,外人一律不要。产品只供应屈露多和象雄,概不外卖。当然,不管干什么都得以不破坏环境为前提,这是长远发展的原则。
队伍在象兵们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走进了泥婆罗境,一路平安,再无来时毛贼拦路明抢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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