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低头看了看,神色沉肃下来,也跟着蹲下,拿了根树枝,与洛霖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方才面上的红潮倒是一点点散去了。
既然不能等,那便只有杀了。
洛霖和大河两个在地上无声地写写画画,便是商量好了如何包圆那些叛军。
粗略算了算,他们的人数虽然少了那么点儿,但要将叛军全奸,也不是不可能。
留下两个人护着裴锦箬和绿枝就暂且躲在这里。
洛霖和大河一人带着一队人,悄悄绕了出去。
裴锦箬不忍再看,默默转过了身。
没一会儿,便已听得短兵交接之声,伴随着喊杀声,痛吼声,交织成了一片。
但也没有过上多久,那声音便渐渐转低,直到消失。
过了片刻,洛霖回来了,满身的血污,却神色平和地回禀道,“大河已在带人清理尸体,为了争取时间,还要委屈夫人现在便随属下过去寻找暗道入口。”
裴锦箬虽然脸色略有些发白,可神色还算得镇定,点了点头,便是与绿枝一道随在洛霖身后,从藏身之处转了出来。
入目,便是满地的尸首,殷红的血和洁白的雪混在一处,泥泞而刺眼,多少死状惨烈,又有多少死不瞑目?
裴锦箬只瞥了一眼,便匆匆将视线收回,再不忍多看。在这里遇上,显然这些人的运气太不好。
大河和他的人效率不错,裴锦箬他们将暗道入口找到,并且打开时,他也恰恰好,微微喘着粗气疾步过来复命。
“已是草草拉进边上的灌木丛里了,好在看这天色,一会儿会下雪,应该不容易被察觉。”
裴锦箬点了点头,见大河这个天气,却已是出了一头的汗,而那边,还有些人在清理雪地上的痕迹,不由感叹道,“辛苦大家了。既是如此,咱们便快些进暗道吧!”
自然没有人有异议,一行人果真鱼贯进了暗道。
这暗道怕是自大梁开国以来,便已是再未修整过,也很是破败,不过,因为修的牢实,倒也无碍。
这一次,更是一路顺遂,直接到了目的地。
从暗道里出来,便是宫城边上一座早已废弃荒芜的宫殿。
裴锦箬扭头看了一眼暗道出口,“将出口封死了。”
大河有些意外,夫人看着柔弱,没有想到,倒是个当断则断的性子。不过……倒也思虑周详,那些叛军既然已经到了暗道入口周围徘徊,难免有个万一,将出口封死确实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大河应了一声“是”,“夫人放心,属下这便着人去办。”
“且慢!”洛霖却是皱眉道。
待得大河和裴锦箬都是狐疑地望向他时,他那张冰块儿脸却还是没有半分的变化,语调淡淡道,“封口子时,只要从里面打不开就行了,也别封得太死了。”末了,又转向裴锦箬,直言不讳道,“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形还说不好,咱们是因为小公子就在宫里,这才冒险进宫来。若是情形不对,咱们带着小公子,还可以逃出去。反正,属下从世子那里得的命令就是,无论如何,要护得夫人和小公子周全。”
裴锦箬心里听得五味杂陈,边上大河的神色亦是有些复杂。
只是裴锦箬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转头对大河道,“如此,便有劳了。”
大河点了点头,闷声不吭转头去找人封口子去了。
若非他们实在没有人手,也不用麻烦他们。本来,洛霖也没有觉得侯爷的人怎么了,但从方才不小心瞄见大河对着夫人脸红开始,他便觉得这些人用起来,不是那么称手了,哦!不!岂止是不称手?是不方便,简直是太不方便了。
因为置身宫里,倒是将那阵铳声听得更分明了些,每一声都在耳中,都是心头惊跳。
何况,那铳声还愈见密集。
从这座废弃的宫殿离开,转而往凤藻宫去时,却并未撞上什么人。
这偌大的宫殿,就好似空了一般。
这有些太不寻常了。
按理,这宫门口的动静都闹得这般大了,怕死本就是人之天性,就算是郑皇后当真御下有方,只怕也是弹压不住底下人的人心躁动。
听说,前朝破国时,这宫城之内,简直就成了一锅乱粥。
偷盗、强抢,甚或杀人,都是层出不穷。
主不主,仆不仆,有多少前朝后宫的贵人不是死于叛军之手,反倒是被自己平日里贴身伺候的体己人顺走了所有的钱财,更有甚者还害了性命的。
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安静也能安定人心,裴锦箬本还有些浮动的心绪,渐渐安稳了下来。
只是待得瞧见凤藻宫的宫墙时,她便是有些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总算,凤藻宫里有了些人声,哪怕是宫门紧锁,也能隐约听见里头的动静。
只是,宫门外,却是重重禁军把守,瞧见她,都是有些愣神,却也只是刹那。刹那间,便已是将手放上了腰间刀柄,剑拔弩张之势。非常时期,自然是非常手法,这也难怪。好在,大河早有所备,亮出了靖安侯府的令牌,这才免了兵戎相见。
正待说明来意时,紧锁的宫门内,却是传来了纷沓而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宫门便是从内被拉开,一人皱眉探出头来道,“皇后娘娘已是收拾好了,这便护送着往殿上去吧!”
“素心姑姑?”裴锦箬轻轻屈膝,唤道。
来人还真就是郑皇后身边贴身的掌事宫女,素心。
听得这一声呼唤,这才转头望过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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