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箬闭上眼想睡,可却觉着脚腕开始疼了起来,她试着动了动脚踝,只觉得疼得更加明显了。
她睁开眼来,很冷静,“外边儿谁在?”
“夫人有什么吩咐?”袁嬷嬷随着庄老出去了,守在外面的是红藕。
“去看看庄老可还在,若在,请他再过来一趟。”
庄老还没有走,猜到裴锦箬怕有什么不妥,和袁嬷嬷又匆匆赶来。
听了裴锦箬的话,一看她的脚踝,居然已经肿亮成了馒头一般,不由皱了皱眉,“只是有些错位了。”
不过却是崴着了,只怕还崴得不轻,刚才因为紧张着肚子里的孩子,竟是半点儿没有觉着疼,知道孩子没有大碍,这心落了地,才觉出疼来。
骨头错了位,若是换了平常,倒是好说,先正了骨,敷药再辅以推拿、针灸,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可如今,她怀着孩子,许多药不能用,穴位这些更得慎重,这便要麻烦了许多。
庄老望着裴锦箬,便有些欲言又止。
裴锦箬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先请师父帮我正骨吧!”这骨头错了位,也不能由它拖着。
“那好,有些疼,你且忍着。要不,我让人去将晙时叫回来,让他陪着你?”
裴锦箬却是摇了摇头,“不用,我一个人能行。”
庄老望着她,脸色微微泛白,可眼神却是坚定得很。
他眼中有些挣扎,片刻后,一咬牙道,“袁嬷嬷来抱着她。”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或许,也正是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即便庄老已经尽可能加快了动作,但又准又快将错位的踝骨投回原处时,裴锦箬还是疼出了一身的冷汗,即便袁嬷嬷紧紧抱着她,还是没有控制住的浑身发颤。
同样出了一身冷汗的,还不只她一人,庄老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我去给你配药,只是怕得好好养上几日了。”因为很多药不能用,怕是得多疼上几日。
裴锦箬点了点头,“有劳师父了。”
庄老点了点头,转头出去了。
袁嬷嬷心疼地抬手帮裴锦箬拭去额角的汗珠,“夫人好生歇着吧!其他的事儿,都别操心了。”
裴锦箬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却又是做了那个梦,只是这回,却又有些不同,那梦境又有了一瞬的延伸。
她仓皇着回头,望向身后箭的来处,将那射箭之人身上的穿着看得越发清楚。
红衣玄甲,裴锦箬心头一悸,那分明……是大梁的军服……
裴锦箬蓦然惊醒,已又是一身的冷汗,怔望着藕合色帐子上的百子图,胸口急剧地喘息着……
大梁军中……是谁?是谁要置燕崇于死地?
前世呢?前世……燕崇死得那般蹊跷,会不会也是死于自己人手里?
那么……会是谁?重生之前,燕崇的棺木被运回时的情景又在眼前浮现,裴锦芸的脸、萧綦的脸,林氏的脸,还有叶准的脸,一一在眼前掠过,裴锦箬的脸色愈发惨白……
良久,她抬手拉了拉床边的铜铃,下一瞬,帐子便是被人撩开,袁嬷嬷的脸便是探了进来,“夫人醒了?”
裴锦箬看她那模样,便知道她昨夜是一直守着自己,喉间微微一哽,哑着嗓问道,“世子爷昨夜没有回来?”
袁嬷嬷点了点头,“世子爷出门时交代了老奴关闭院门,他回来之前,一律不见客,那边的情形,我们也半点儿不知。”
闭门谢客,这样也好,裴锦箬想,省得麻烦了。
果真,到了天色大亮时,她这院门处便是热闹了起来,林氏、姜氏、林夕瑶、蒋湲……一个不落的,全都来了,却也全都被挡了回去。
因为,池月居不只院门紧闭,门外,甚至有两个护卫守门,即便是林氏这个侯夫人来了,也是一般的说辞,世子夫人昨夜动了胎气,需要安心静养,这几日,池月居闭门谢客。
过后,便是闭紧了嘴,一言不发,谁来也没有松动。
裴锦箬倒也乐得轻松,只安心窝在炕上养着,只心里到底还是挂记着燕崇那里的进展。
只是到了下晌,燕崇还是没有回来。
倒是院门处,传来了喧嚣声,闹得有些大,裴锦箬即便在床上安卧,却也听到了动静。
袁嬷嬷出去打听,一会儿回来后,脸色却是不太好看。
“是湲姑娘。她跪在门外,哭着说要求世子夫人救命,怎么劝也不肯起来,那些护卫也是没有办法。”
裴锦箬皱眉,蒋湲?这样的事儿,若是换了蒋溶,裴锦箬还能相信。可蒋湲这个姑娘,可不像她妹妹,这是个真正谨守分寸,进退有度的,今日缘何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裴锦箬扭头看了看窗外,天,又飘起雪来了。
她叹息了一声,“去领湲姑娘进来吧!”
袁嬷嬷也没有法子,只得应了一声,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果真将蒋湲领了来。
蒋湲一身衣裙上沾了些污渍,发髻有些散乱,脸色苍白,面上还残存泪痕,看上去有些狼狈。
进得屋来,见着躺在炕上的裴锦箬,却是一咬牙,便是“扑通”一声,在炕前跪了下来。
裴锦箬眉心一蹙,边上袁嬷嬷已是上前拉扯起蒋湲道,“湲姑娘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咱们夫人只是您的表嫂,您这么跪她,不是为难她吗?”
蒋湲却是怎么也不肯起来。
袁嬷嬷为难地望向裴锦箬。
裴锦箬这会儿却是在看着蒋湲,她脸上的神色,很是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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