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陈金连忙搀扶我,关切地问道:“银乐,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儿。”我甩开他的手,极其郁闷地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天不早了,赶紧回去吧,哦对了,金子,你明儿个还得去卖藕吧?”
“嘿嘿,明天上午送过去就行了,不用卖,有一家给代卖的。”陈金笑着说道。
“哦,那不错。”我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后回身对胡老四说道:“胡爷爷,有事儿您尽管招呼一声,别老是不好意思找我们帮忙啊!”
“哎哎,知道了。”胡老四抡了一下烟袋杆子。
走到街上,夜黑风高,寒气逼人。
我和陈金在二道街口分手,各回各家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又一次拿出抽屉里放着的那几张纸,掀开看了起来,上面,果然记载着蛟龙这种东西。
……
腊月二十八。
过年的氛围笼罩着全村,各家各户都忙碌着蒸年糕、菜包、馒头,弄饺子馅儿等等,为的便是在过年的那些天里,每天都能吃现成的,不用太过忙碌于准备饭食——过年嘛,几千年的传统节日,人们就是歇着呢,干啥活儿啊?
很显然,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其他村民绝对没有因为这两天村里的发生的几起事件而感到有任何的不对,他们觉得这很正常不过了,村里人嘛,街里街坊整天在一起久了,难免有些矛盾,有些小小的冲突。
娘们儿在家里忙着做饭食,男人嘛,就得去张罗年货了。村里家庭稍显殷实的住户或者平时空闲时间少的人,都早早的备齐了年货。而大部分人家,都等到二十**这两天去马头镇的集市上买东西,据说这两日买到的年货要比前些日子买的便宜,原因嘛,自然是因为做买卖跑年货的生意人,也是要张罗着过年了,所以他们会赶紧便宜点儿把货物都卖掉,然后回家张罗着过年。
这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我倒是没觉得这两日买东西就比前些日子能便宜什么,甚至……还有点儿贵了。用句俗话讲:“南京到北京,买家不如卖家精。”人家做生意的,想得比咱们要周全得多,猜测消费者心理要猜测得更为透彻。
啰嗦了这么一大堆,好像跟我们的故事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其实不然。
话说腊月二十八这一天,按照我们于胡老四事先的约定,今天正午十二点的时候,我和陈金应该带人去南河堤水泵房那边儿,把那块不知道屹立了多久的小石碑给刨开,然后掀倒在地。
也就是说,我们有一上午的时间去干别的事儿。
不要认为我们这帮平时睡觉都睡到十点多的年轻人,在这个时候还会很不懂事儿的睡懒觉。毕竟要过年了,家里人都忙活,咱们也得忙活不是?况且,过年对于年轻人来讲,确实是个好日子,难得的是,过年那些天,可以发了疯的玩儿,而不用担心家里的老爹老娘拼命地唠叨咱们。
早早地醒来,我和我爹一起去了马头镇上,买了鸡鸭鱼肉、挂历年画烟酒等物事,家里面,我娘一个人剁馅儿包包子、做年糕。
前面咱们啰嗦得多了,所以这里也就一笔带过了,其实过年嘛,买年货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没啥新鲜的。
单说那日我们去买东西回来之后,就在家院子里帮着烧火,蒸年糕包子什么的。
却没曾想,这一忙活,中间竟然出了件大事儿,耽误了我和陈金的时间。
本来我和我爹从马头镇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才十点半左右,打算着忙活一会儿家里的事,然后就去找陈金,早早地到南河堤水泵房那边儿等着十二点。可就在大概十一点半左右,我正拿了铁锹准备去找陈金的时候,陈金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进门就招呼我出事儿了,我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这是怎么了啊?看陈金的眼神儿,似乎不想让我的父母和爷爷知道,于是我跟着他走出了院门儿。
陈金把我拖到墙根下,离院门有个六七米之后,才焦急地说道:“常云亮在马头镇上挨打了,刚回来,头上挨了一刀,正在包扎呢,他让我通知下兄弟们,去报仇!”
“啥?他娘-的!等我回去抄家伙!”我一听脑门儿上轰隆一声,怒火冲顶,扭头就往家里走去。
这还了得?
兄弟让人给打了,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绝对得报仇去!
啥叫哥们儿?
进了家,我爹问我出啥事儿了?我说没啥,这种事儿不能让父母知道,不然的话你别想出门儿了。
我进到东屋里,从床底下拖出箱子,那里头放着我们用来剥黄狼子皮的尖刀,我拿了两把,然后用一块儿破布卷起来,抱着走了出去。
出门儿,和陈金二人再无废话,急匆匆往前街走去。
常云亮已经包扎好了,家都没回,兄弟几个都聚集在了卫生所门口,一个个面上凶光毕露,怒气冲冲,豪气冲天。不需要问什么原因,也不需要商量,常云亮不知道从哪里拎了一根一米左右长的铁棍,招呼一声,兄弟们就跟在后面,急匆匆往马头镇上走去。
说起来,现今这个年代,确实比以前要好得多了,如今要是开战打架了,受伤的一方可就舒坦了,绝对不会回家立刻找人去报仇干仗,而是先报案,让派出所的介入,然后呢,打了人的那一方家里人就赶紧找人来这边儿商量着和解吧,其实就是拿钱呗,拿得少了这边儿不乐意,要告你,那你就很有可能蹲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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