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庸一愣:“达芬奇是何人。”
贾赦耸肩道:“常大人孤陋寡闻咱们便没什么可说的了。”因不搭理他,扭头向圣人道,“人唯有往自己最爱的那一行去方能做出最大事业来。让文坛才子去治河、让治河能人去画画、让画师去去治病、让大夫去写诗,或因其人本身聪慧、做的也不差,终不如在其天赋最佳的那一行来得出彩。且上天公平,每行每业俱有能人。但使善书者占了善棋者之位,必有一善棋者不得不去习剑了。”
贾赦这番从后世盗来的话乃是立于国本说的,较之常庸单看光宗耀祖貌似无私许多,倒是将众人都镇住了。
半晌,圣人问姜文:“隽之,你瞧呢?”
姜文低头道:“臣孙儿尚且年幼,臣欲过两年再教他诗书。”
贾赦帮腔道:“可不呢,太小了些,让他好生坐在案子前头他也坐不住。”
小星星忙道:“我喜欢坐案子!”
十一皇子也道:“我也喜欢!”
贾赦笑道:“是让你们坐在案边的椅子上,不是坐在案子面上。”
小星星摇头道:“不要,椅子太矮。”
十一皇子又道:“那是你个子太矮。”
眼看他俩又要开始胡闹,姜文忙咳嗽一声,又瞪了小星星一眼。
小星星撅起嘴,蹬蹬蹬跑回贾赦身边重重的抱大腿,还探出小脑袋向他祖父炫耀的摆了摆。
贾赦瞧他那模样实在可爱的了不得,一时没忍住弯腰抱了起来。常庸在旁连道“无礼”。
圣人瞧了他半日,叹道:“罢了,日后可好生教导。”
九皇子笑道:“大哥儿天真聪颖,很是惹人喜爱。”
十一皇子哼道:“九哥莫让他哄了,他最会捣乱的,比我还淘气些,所到之处遍地狼藉。”
小星星扮了个鬼脸。
圣人乃摆了摆手道:“朕倦了,都下去吧。”乃阖目不语。
众人忙悄声退了出去。
到了外头,贾赦立时将小星星抱近姜文,小星星贴着他祖父的耳语:“祖父,星星爱念书的,方才我是哄皇帝大叔的。”
姜文瞥了他一眼:“谁教你的?”
贾赦主动承认:“我。”
姜文哼了一声,将大孙子夺了回来。
一扭头,只见九皇子拉着十一皇子说了好一会子兄友弟恭的话,贾赦忽然觉得有几分悲哀。
他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回府后,贾赦问白安郎:“司徒塬的人可有法子让我与九皇子单独见一回?也不必避开圣人的密探。”
白安郎想了会子:“想来不难。”也不多问,下去安排了。
数日后,九皇子寻了个借口出宫探外祖母,悄悄溜上了一座名唤清源楼的茶楼。
贾赦在一间雅座恭候多时,见他进来,不曾立起,只坐着笑道:“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殿下的。”
九皇子反向他作了个揖,道:“却是我舅舅说的。”
贾赦看了看他身后的人,道:“不必避人,我本无意瞒着你父皇的。”
九皇子先亲替贾赦斟了一盏茶才坐下。
贾赦叹道:“何必如此周全,你也不过大了十一郎一岁罢了。”乃正色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寻你来做什么。总觉得立在一旁干看着、干等着,不对。”
九皇子不明所以,乃道:“请荣公赐教。”
贾赦道:“你与常庸是不是觉得,太子之位指日可待了?”
九皇子立时有几分窘色,瞥了身后的侍卫太监一眼,终点头道:“是。”
贾赦摇头道:“定是定下了,定的是十一郎。”
九皇子脸上立时变了色。
贾赦又道:“碎掉的翡翠如意可拟国事中忽然出现的种种麻烦。这一大群皇子,唯有十一郎是在解决麻烦的,旁的不是推脱便是置之不理。国事中有了麻烦,推脱的是昏君、置之不理是庸君。圣人之意,本来是让众人都看清楚,他意下的储君是十一郎,免得你们这群皇子又如他们兄弟一般斗来斗去,都是他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舍不得。谁知……诚实忠厚,诚实忠厚的人如何坐得稳帝位?真不知常庸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他苦笑一声,“我只觉圣人做事不甚利落。你是他儿子、常庸是他老臣。既然你们误会了,也该向你们说明白才是。自己躲在大明宫中失望叹气又有何用?上一辈的王爷们并你们那些哥哥们的乱子岂非又得重来一回?你四哥之死,他其实伤心的很。”
九皇子早如遭了雷劈一般,怔住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他忽然问:“父皇早定下了十一弟?”
贾赦道:“未必是早定下的,然他必是早有此心。这些年我也想打消他的念头,如今看着不甚成功。”
九皇子奇道:“荣公不欲十一弟为太子么?”
贾赦叹道:“最早我是无所谓的,他做太子倒是能多护着我们家里些。偏这几年十一郎常跟着我。我竟舍得不他去当什么劳什子皇帝了。瞧瞧你父皇,多辛苦。他身子不好虽说有遭人暗手在里头,又如何不是这些年来积劳成疾?我是不想十一郎那么辛苦的。故此我引着他日日淘气。”
九皇子想了想,自己最用功念书,十一弟偏是最为淘气的,不禁委屈的眼圈儿红了:“不知父皇眼中我差了十一弟什么?”
贾赦道:“换了我是他,也会定下十一郎的。十一郎性子开通、肯相信人。他若能执掌大宝,不会如历朝历代那些皇帝一般伤了手足,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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