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鳅自然也听到小孩们是怎么叫他的,他脸色阴沉,咬牙说:“回头再收拾你们!”
然后俯视着沈和,阴沉着脸,并不带同情,反而有点看好戏的问:“朱老师,您这是被那帮小孩儿给打了?”
沈和低头看看自己歪斜的衣服,掉在地上的帽子,以及从包里散落出来的物品,好脾气的说:“是啊,小孩真顽皮。”
他蹲在地上捡东西,那细瘦子过来帮他捡,黑泥鳅则一直盯着沈和的脸看,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这般小崽子们欠教训,看我回头好好收拾他们。不过,朱老师您是做学问的,体格倒是不错,什么事没有,挺抗打啊。”
沈和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在被怀疑吗?他龇牙一笑说“还行吧,搞科研的可是体力活,要深山野林的跑,体格不好可不行。我每天都要跑3公里,练出来了。”
黑泥鳅不说话了,等沈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才说,“走吧,等您吃饭呢,村长回来了。”
跟着黑泥鳅走,被带进一个屋子,不是他们先前吃饭的地方,是另一座灰房子。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却一个人没有。沈和看看桌上的碗筷,有两副餐具是被动过的,似乎是吃了一半离开了。
沈和听见有人在跟黑泥鳅说,“村长跟那位朱先生上楼看货去了,说叫你先陪客人吃,不用等他们。”
黑泥鳅招呼沈和坐,“朱老师请坐,咱们先吃,来,吃起来。”
沈和拿起筷子,一边吃着菜,一边琢磨着小鱼的事。琢磨完小鱼,又琢磨许辰和陈世昌,想要理出一个头绪来。有些事情只有等,看着事态会如何发生、发展,然后再想怎么办。急是急不来的,不如吃好每一顿饭。
这饭桌上的菜分量又足,又实在好吃,沈和埋头认真吃饭,吃了不少。黑泥鳅观察了他半天,这时说,“朱老师斯文人,胃口倒是真好,比干力气活的小伙子的胃口还要好。”
沈和坦然道,“什么老师不老师的,一样都是体力活,爬山搬石头的,那得吃得多才有力气。”
黑泥鳅说:“看来我以前都想错了,总以为读书人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朱老师这样的才是真正做大学问的人呐。”
沈和脸不红心不跳,“过奖过奖。”
吃的差不多了,门帘一动,走进来两个人,久闻其名的一村之长终于现身了。让沈和大跌眼镜的是,村长竟然十分的年轻,看上去甚至比黑泥鳅的年纪还要小一些。
原以为村长是一个须发斑白、德高望重的老者,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这就是朱教授吧?”村长虽然年轻,但举止却十分老成,一派主人翁的样子,“听说朱教授和这位朱先生是同名同姓?”
沈和点头说是。村长笑说,“真是凑巧了,天下的巧事真是多啊。”
他这话本也平常,可听在沈和耳朵里却好像话里有话,看透了什么似的。朱兵的脸色不太好看,在比他小了很多的年轻人面前显得十分的恭敬,一反常态的寡言。那黑泥鳅好像头一次听说这位朱教授和那个朱先生同名同姓,显出惊讶之色,一直盯着沈和看。
村长毕竟是村长,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审沈和心道确实比黑泥鳅城府深。坐下吃饭后,一向多话的朱兵一直不发一言,倒是这个村长还算健谈,问了沈和很多研究工作上的事。沈和感觉与其说他是好奇,不若说他是在考察沈和。
沈和心想,这个村子不简单,这个黑泥鳅不完全是个莽夫,而这个村长更是深不可测,自己可得小心着点儿。
沈和要向村长问一个问题,作为一个四处考察的学者,如果刻意不问反而显得可疑。所以他对村长说,“村长真是年青啊,年青有为大出我的意料。对了,我看到村子里有很多小孩,我也到过很多像你们这样的村子,都只剩下老人了,没有年轻人和孩子。而你们村子的小孩格外多啊。”
年轻的村长说:“这两年附近的冰雪项目开发起来,有了很多的游客和收入,我们村子也在往这方面搞。但是天然的交通屏障,阻碍了我们的发展,使我们村子不像另外几个地方那么人气旺。”
“这些孩子们的父母,很多都到外面去打工了,我们在村里搞经济的人,有责任帮他们管好这些孩子。对了,我听说今天那帮孩子对朱教授非常不敬,有这件事吗?”
沈和心道这事已经传到村长的耳朵里的,黑泥鳅和那个细瘦子陪着自己刚过来,而且都坐在这屋还没跟村长说过话,村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唉,孩子们顽皮。”沈和笑说。
村长脸色一正,“这可不仅是顽皮的事儿,少家教的,要被人说我们村子的孩子没人管,是野孩子,这可不行。老四,把那孩子带过来。”
沈和不知村长接下来要做什么,人家要教育孩子,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静观其变。黑泥鳅站起来出去了,过了不多久,带着小鱼走进来。
小鱼站在屋子中间,昂着头,一副小英雄的模样。沈和心道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呢,这可是要吃亏的。
村长问他,“你今天是不是带着那帮小孩打朱教授了?”
小鱼看了沈和一眼承认,“对,就是我。”
村长沉声问:“你认识这位教授?”
沈和心里咯噔一下,就听小鱼说,“不认识,咋地。”
村长冷哼,“教授才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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