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熙点点头说:“是,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不是一般的大,是我长这么大遇到的最大的一件事,会影响很多人的。这是在法国在欧洲已经被明令禁止的药,可以说是臭名昭著,现在竟然改头换面的以一种特效减肥药的形式来国内销售。现在市场已经启动一段时间了,我到药店里问过,营业员说销量很好,因为效果特别好,见效快,减重多。不知有多少人买去了,这个东西必须停止销售,已销售的要召回,这会给人体造成很大的伤害的。”
“那个记者说已经有人投诉了,但主管部门调查时,投诉者又撤诉了,说他是同类竞争品牌的销售人员,为自己品牌的市场才投诉的,现在他不在那家做了,所以撤诉。我这记者朋友告诉我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找到了这个人,这人是受到了威胁害怕了。这个记者卧底调查一个月,查到很多内情,但已经被对方发现,并受到了威胁。他已经跟报社领导汇报过,正在整理报告,准备做一个重量级的连续报道。”
“我觉得我也是有责任的。”李芸熙的眼睛中似乎有火苗在跳动,她的声音有些激动,“虽然我的职责本来只是评估这个项目,我只要把否定的结论报告给我的客户就可以了。但是面对这样的事情,每一个有良知,有正义感的人都不能当没看见,你说对不对?”
沈和说:“你说的对,但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说不定有人已经在找来的路上,要找你手上的这个u盘。这事你就交给我吧,你不要插手了,赶紧回余州去。你一个姑娘,不适合做这些事,叫我来。”
李芸熙眉毛一竖说:“姑娘怎么了,就不能主张正义了?”
沈和搂住她的肩膀说:“哎呀,我的大小姐啊,不要任性。我是支持你的,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可以,但是你得承认,女人在体力上不如男人,要是碰上他们乱来,你能打得过他们?这个东西的利润巨大得足够让人眼红发狂,有些人为了钱是什么都能干的,这事要讲究策略,你不能硬来。”
李芸熙一挺胸说:“谁跟你说我要硬来?我当然是有智慧有策略的,我有那么傻吗?”
“你当然是最聪明的了,梅肯智讯的李经理,行业论坛的李老师,谁敢说你傻?这种粗笨的活我来,你早点回余州吧。你以为我希望你走?我还想多跟你待几天呢,我是担心你。”
李芸熙露出甜甜的笑,一手放在沈和的胸前,半靠着他问:“你这么担心我?”
沈和淡淡地甩开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是不会被你打动的。”
“嚯,”李芸熙稀奇地说,“今天这么拽啊?”
“你又来这一套,老是要贴过来引诱我的,得逞了就跑,你这个人啊,你这种行径太恶劣了!”
李芸熙咯咯地笑,沈和恨恨地对她说:“总有一天,你会得到制裁。”李芸熙笑得更大声了。
沈和和李芸熙睡一个房间,也仅仅是睡一个房间。李芸熙睡床,沈和睡地。沈和仰面躺在地板上说:“多熟悉的场景,是不是跟我们在法国的时候一样?我感觉我们已经是历经患难的老夫老妻了。”
“谁跟你老夫老妻。”李芸熙说。
沈和叹口气:“可怜,看来地板就是我的宿命了。”
床上的李芸熙又笑,觉得跟沈和一起总是那么开心。
沈和想,现在一谈恋爱就上床是很普遍的事,像他们这样的算奇特的吧。如果李芸熙想等到结婚以后,那么他就陪她到结婚以后,他想让她知道,他可以为她做到。他对她的爱,可以做到隐忍和等待。
正因为他和李芸熙的出身家境相差悬殊,他才特别不想让李芸熙轻看他,不想让李芸熙认为他跟其他男人都一样,也不过是动物的本能。他愿意向她证明,他的爱不止于身体。虽然他自认不是什么君子,如果李芸熙向他招招手,他立刻就会扑上去。但目前看来,没这种可能,他只能老老实实当君子。他愿意为她当君子,他们出身不匹配,但在人格上是匹配的。
发乎情,止于礼,这种感觉让他感到自己的高尚。她愿意怎样,他就陪她怎样,给她尊重,给她时间,给她郑重其事的仪式,而不是草率的苟且。正是因为有江鸥在前,他才更不愿意他们的感情有任何后悔、勉强、不得不的借口。
如果这是一场和命运的赌博,这一次他的赌注是爱情。他要赢得真正的爱情,不是施舍,不是委屈,不是勉强,而是真正纯粹又高贵的爱情。
夜晚因愿望而美好,他们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
第二天,他们各自有事要做,约好下午碰头,一起去博物馆。如果时间早,还能一起吃个中饭。
李芸熙知道陈世昌病重,对沈和说:“我应该去看看教授吧,要不就今天,你看呢?”
沈和说:“暂时不用,教授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病怏怏的样子。”
“那好吧,可以理解。”
因为有些担心,所以沈和问:“你要去办什么事?不要再去见那两个人了,那个人,还有那个记者。”
“知道,和那个无关的的一些公务,不会占用多少时间。我是要去京都大学有点事,在那边处理好就结束这里的工作了,下午晚上都陪你,我好吧?”
“好,你最好。”沈和扭了一下她的脸蛋。
“明天我先回余州了,你这里的事还要几天?教授那边养病的话,会是个长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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