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程紧闭双眼躺医院病床上，即使睡着了眉头也紧紧拧着。对他发烧昏迷医生也给不出确切原因，只能给他降温。幸而药物作用下他体温已经降了下去，不过却仍没有醒来。
凤秋人本就是工作了一整天结束之后去机场接萧程，之后又他身旁守了整整一夜，到早晨人已是昏昏沉沉。迷蒙中，他听见有声音，勉强睁开眼，却见萧程正撑着床坐起身。
“别乱动。”凤秋人赶紧把他按下去。低头一看，连接萧程手背输液管涌上一小截血红液体，凤秋人调了调滴速，“回血了。躺下去。”
萧程有些茫然地盯着凤秋人动作，他好像还没从昏迷中完全醒过来，没戴眼镜，愣怔眼神让凤秋人有些忍俊不禁。
可惜只过了不到一分钟萧程就清醒了过来，他不顾凤秋人阻挠，起身靠床头，插着输液管左手平放床上，右手却从旁边柜子上拿起眼镜戴上了。
“昨天是你送我到医院？”萧程按着额头仔细回忆，他只记得当时从凤家别墅出来，连之后如何到机场，如何和柴琦通电话都只剩下模糊印象。“谢谢。”他对凤秋人说。
这次反应确实严重了点。而且这样反应和他事发后没有及时休息也有关系。萧程自己也没料到他居然会发烧到昏迷。之前严重时候也不会这样。今后要注意这一点了。萧程暗自对自己说。
凤秋人正从柜子里找棉签准备给萧程退掉输液针头，听见萧程客气道谢，凤秋人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拿出棉签、胶布推上抽屉。
撕开棉签包装，凤秋人动作小心地解开萧程手背上固定针头胶布，语气平静地问。“为什么不接受我？”
萧程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凤秋人会这么直接表露出来。
凤秋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依然是冷静自持眼神。“你表现得很明显，阿程，我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
萧程忍不住嘶了一声。为凤秋人刚刚从他手背拔出针头，也为他说出话。凤秋人居然对他表白？萧程把手盖脸上掩饰住脸部肌肉抽搐。这比凤秋人瞒着他搬到隔壁还要惊悚。
凤秋人说完刚才话之后就一直沉默地看着萧程，显然是等待萧程回答。他眼神告诉萧程他是认真。萧程手慢慢从脸上滑下来，“我不喜欢你。”萧程同样注视着凤秋人，认真地说。
凤秋人竟笑了一下，“你不讨厌我——别急着否认这一点，你昨天既然能靠我身上昏过去，说明你至少是信任我——我不需要你喜欢我，你只要不对我存有恶感，我们之间就有可能。”
“什么可能都不会有。”萧程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越过凤秋人径自朝门口走去。“你既然有心思外边狩猎，好还是多放点心思你家里，一辈子做支持长子二男，你难道甘心？”萧程握住门把往下旋开。
走出门之前，萧程回头看了一眼。凤秋人表情很冷，显然是被萧程说中了。没有人会甘心因为生下来是二子而一辈子屈居人下，即使对方是自己大哥。
“那么你呢？”凤秋人目光锐利地盯着萧程，“凌晨三点时候柴琦耀给你打过电话，用是他私人号码。阿程，我以为你不缺钱。”
“恰恰相反，”萧程好不退避地与他对视，“我缺就是钱。”说完，萧程便合上了门。
凤秋人站空荡荡病房中，胸膛急促起伏，好一阵过后，他才长出了口气，缓慢地挪到床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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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程坐士上往出租屋赶去。车上，他拨通了柴琦耀电话。此时是早上七点，萧程相信短短几个小时已足够让柴琦耀查到他信息，包括没有身份证没有护照这一点。但要说检验出萧程所提供技术究竟有多少价值空间，有没有到要杀人灭口都要拿到手地步，这么点时间还是不够。
商人当然不会铤而走险，萧程要价并不高，甚至低到让身为买家柴琦耀都大吃一惊程度。即使萧程只是个非法停留者，看起来没有支持软弱可欺，但冒险不会是大企业风格。特别是这种还没有确定是否有超额回报险。
萧程估计，就算是要对自己下手，柴琦耀也会等到检验结果出来之后。反正对他们来说，日-本要控制一个人是非常容易事，特别是对萧程这个黑户来说。而到了那个时候，萧程不这个世界还是未知数。
电话中，柴琦耀说他已派人将萧程所报金额现金送至他发给他地点，希望萧程查收后将全部资料发给他。他甚至没有提到要萧程多少小时内做这件事，用词也是相当温和“”。
萧程满口应下。事实上他先前发给他们邮件里所提到东西就已经值这个价，还想要完整成果？萧程将手机放回裤兜里，望着窗外嘴角勾起冷笑。他当然会给他们完整成果，不过他们就算拿到了，也辨别不了真伪不是么。
他给出东西和他们价格已经等价。自己没本事还要贪图别人东西，这可怪不了他。
到了出租屋，萧程艰难地从裤兜里摸出了所有硬币才堪堪付了钱。士司机带着鄙视眼神扬长而去。萧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带着满身汽车尾气味儿往楼上走。
一走上楼梯，萧程就看到自己房间门口堆着两个皮箱。是那种没有锁密码普通行李箱。萧程蹲下身将行李箱打开一条缝隙，里边果然是一沓沓大面额日元。按照体积算，数额与萧程所说大概差不多。
萧程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将两个箱子拎进去。先数出二十四万日元放一旁，其余都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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