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二楼的一间雅间内,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十五六岁,长得极为相似的龙凤胎,姑娘靠着窗台,看着下面人流络绎不绝的街道。
秦怀瑾托着腮,看着对面百无聊赖地坐着看街上行人的姑娘,纳闷道:“姐,你让我陪你来看戏,怎么把我带到茶楼了?”
“这个位置视觉效果好。”秦绾妍说罢,拿起一块茶点往嘴里塞,茶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口感非常不错。
从张家到刑部,这里是必经之路,她在这个位置能看到张若梅被刑部的官差带回去的场景,她出来一趟,就是想看看张若梅狼狈不堪的模样。 秦怀瑾瞥了眼下面的街道,这个位置往下看,视觉是挺好的,随便往下一瞥都能清楚看到街上的动静,春风徐徐吹来,也极为舒适。只是这些行人有什么好看的?在
这里守一天,估计都看不到一个容貌长得惊艳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去观雅楼里看戏班子唱戏。
这时,秦绾妍忽然眼神一亮,直勾勾地看着从街口拐角处出现的人,她嘴角缓缓上翘,笑得愉悦,语调轻快地说一句:“好戏来了。”
“在哪?” 秦怀瑾一听,赶紧问了句,紧接着蓦地站起来,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除了街上的行人,就只有一行人惹人注目,那便是带着佩刀的官差以及一辆囚车,因为他们的
出现,街上行人纷纷驻足看着囚车上的人窃窃私语。 囚车上站着一个戴着手镣脚镣的姑娘,瞧着这穿着打扮,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许是因为觉得丢人,所以一直低着头,使得原本披在后背的青丝顺着脖子两侧滑到胸
前,几乎遮住整张脸。
秦怀瑾是见过官差押送囚犯的,可押送一个年轻姑娘还是头一次看到,有点惊诧,侧目看对面的姑娘,疑问道:“姐,你说的看戏,就是为了看这个?”
秦绾妍轻轻颔首:“就是看这个。”
秦怀瑾听后愕然,诧异道:“姐,你怎么知道今日会有官差押送一个年轻女囚犯从这儿经过?” 秦绾妍莞尔一笑,俏皮地眨了眨眼,半认真半开玩笑道:“因为我是天师啊,我会算命的,要不要帮秦世子算一卦?没准儿我还能算出你未来媳妇儿姓什么,长什么样
的。” 闻言,秦怀瑾抽了抽嘴角,强忍着朝她翻白眼的冲动,什么天师?她这样的就连半吊子神棍都算不上,今天这个女囚犯估计是跟她有过节,她打听清楚情况,才能准
时过来看戏的。 那厢,张若梅在一众家仆的各种异样目光下,被官差带走,已经觉得脸上无光,生不如死了。现在站在囚车上,被那么多路人像看猴子戏一样围观,指指点点说着各
种猜测,让她更恨不得马上死去。 忽然,她感觉有一道怪异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倏然抬头,凭着感官望去,就看到那个靠在窗台,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年轻姑娘,她神色一僵,没想到秦绾妍会如此
巧合出现在此。
对上那宛若看跳梁小丑一般的眼神,张若梅心中愤恨交织,死死盯着秦绾妍,眼里的恨意渐浓,眼神阴沉沉的,充满怨毒,森然可怖。 秦绾妍毫不畏惧,笑盈盈地与她对视,看她面目狰狞,怨恨不已却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模样,笑容加深。原来看着仇人得到应有的下场,这种感觉真的不错,比悄无声
息手刃仇人还要痛快得多,悄无声息手刃仇人,仇人没有承受任何折磨以及痛苦,那样太便宜张若梅了。
见状,张若梅气得脸色涨红,看着那耀眼的笑容,她瞬间明白了什么,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晕厥过去,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秦绾妍。” 事情不可能如此巧合的,秦绾妍不可能恰巧就出现在此,肯定是早就料到的,不然不可能看到自己成为阶下囚也丝毫不惊讶,那她落得今天这种地步,是不是也有秦
绾妍的功劳在里面?
不,不可能,秦绾妍一个闺阁女子不可能做得到,除非有人帮忙,而那个人就是……温彦宸,不然钟修文也不可能有证据到刑部告发她。 张若梅想得越多,心中就越难受,对秦绾妍的恨也越来越深。人生真是讽刺,她最爱的男人帮着别人让她成为阶下囚,而她最讨厌的女人却即将嫁给她最心爱的男人
。
秦怀瑾觉得张若梅面目狰狞,目光瘆人,那阴森森的眼神让人有点心里发毛,轻声问:“姐,这女人的眼神好可怕,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仇?”
望着那辆逐渐远去的囚车,秦绾妍收回目光,轻描淡写地回一句:“只是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仇,她跟我没仇,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也就只是这辈子没仇,上辈子是不共戴天之仇,这辈子才大仇得报。 秦怀瑾一听,也没有多想,他们姐弟俩经常在一起,姐姐有什么仇人他还不清楚?这肯定是朋友的仇人,遂问:“姐,她为何会被刑部的人带走?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
?” 秦绾妍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笑吟吟地回应说:“她雇用杀手谋杀未婚夫,却不曾想未婚夫福大命大没死,坠崖后被好心人所救,如今活着,回来报官状告她
谋杀,证据确凿,她就被刑部缉拿归案了。”
“这事儿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秦怀瑾沉吟一句,仔细想了想,很快就想起这两天京城里在传的一件事,钟家那个已经死了两年的大公子钟修文回来了,只是断了双腿,不良于行,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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