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错了。
……
那是许多年前的星夜烂漫的夜晚,刚刚晋升五星的潘神对她讲的一段关于十字大红心的秘密。
“就算帝王加纳在此,如果不知道手法,也休想阻止我解决目标,呵呵,不过被他近身,我同时也会身死!”
“老师,连那位大人物都阻止不了么?您不是说,你们两人之间的实力还有不小的差距!”
“呵呵,没有错!我是这么说的!但是,你要知道,但凡是最后的底牌总会有它的特殊之处,十字大红心的第一步,是什么?”
“是梵音分神呀!”
“没错!确切地说,梵音分神只是对于对手的作用,而对于己身,同样有作用,那就是凝神,当一个人的精神全部集中的时候,痛觉就会消失。这也就是为什么瑜伽大师可以忍受刀割的痛楚而静定自若。所以,就算帝王加纳给我致命一击,我划下最后十字的一刀仍旧会进行下去。这一点一直是我的骄傲,因为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至少可以不用带着未完成的遗憾死去,你说,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归宿吗?”
霓蓝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段话。
潘神对于生死一直都很洒落,仿佛他对于死早有预感。对于她而言,也许是出生在苏格兰的原因,她对于个人英雄浪漫主义一直很崇敬,在自家的农场骑在小马驹背上,她便将自己幻想成为中世纪的骑士。
可当火灾吞没马棚,吞没房子,带走父母的生命后,她才知道自己多没用。初入基纽的几年,她走路经常会被绊倒,吃饭常常会弄到身上,更可笑的是,她连自己的衣服也洗不干净。她什么也不敢说,不敢做,凡事让别人,提醒自己保持笑脸,就是这样仍旧会遭到挖苦。
直到遇到了潘神,她才体会到什么是崇高,什么是尊重,什么是奉献,什么是牺牲。
她喜欢他,喜欢他的掌心抚mo自己头顶时的赞许,喜欢他任何事都勇于担当,不计较个人利益的无私,喜欢他将一切明明光彩夺目的成就当作流沙,随风吹去的淡然。
她羡慕,却做不到。她是自私的,狭隘的,不擅长说教,也不懂那么多道理,所以,她只为一个人而佯装崇高、尊重、奉献和牺牲,这样就好,即使那被所有人称为自私,她也不在乎!
在睁目如盲的世界,他就是属于自己的一盏灯。
仅次而已。
“开枪,费尔,打要害!”
普顿感觉到背后划下的刀顿了顿,就靠着短暂一瞬,尽量抢出身位,同时,命令狙击手。他没有时间说得更彻底一些,告诉费尔自己穿着金色软甲,没有大问题。所以费尔只以为普顿副指挥是要牺牲自己,费尔的枪术绝对没有问题,即使用手枪也一样,十几米的距离他不会打不中心脏,不会打不中脑颅,只是他不敢打。
砰!
砰!
连续的两枪,从霓蓝的肝脏和肾脏位置穿透,又打到了普顿身上,弹头发出叮得清脆响动,同时,霓蓝的刀锋纵向划下,“吱呀”搅在了普顿贴身金丝软甲上。
纵使如此,连续两击的震荡之力还是爆发出来,普顿张口,哇地喷出一滩鲜血,缓解了心脏立即暴毙的风险。
十字大红心,真是太可怕了!
普顿转脸向霓蓝望去,只见她跪在地上,短刀已经脱手丢在一旁,汩汩的鲜血沿着腰腹洒落在地上,绽放出了大片大片的殷红,她伏在地上,用没有受伤的左肘撑着身子,向解药挪去。
那个值得她这么付出的年轻人就像一座石像,矗立在那,没有丝毫生命迹象。
普顿狐疑了一下,捂着心跳节律完全失衡阵阵绞痛的胸口来到她身边,在霓蓝伸手攥住解药的同时,他将短刀插入她的手背。
“快说,十字大红心的诀窍在哪里?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霓蓝粗重地呼吸着,刚想抬起受伤右手,便被一只脚狠狠踩住手腕,坚硬的枪口顶在后脑上,“快说!”
“把解药给我吧,求你们了……求你们……咳——咳——”
“普顿副指挥,看样子她撑不了多久了!你看夜鹰大人那边……”
“住口!”
普顿沉吟了片刻,不甘揪着头发,狠绝道:“既然她这么想死,就让她尝尽基纽的手段痛苦而死!费尔,你是专家!哎,你听到我说话没……你怎么了?见到漂亮女人舍不得下手?好,你愿意玩就玩一次,玩死算了!”
普顿泄气又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可费尔一对眼睛像是中了邪般,凝视着那边。
他意兴阑珊地转过头,然而入目的一刻……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年轻人的黑色的头发全部变为红色。
血一样的殷红,火一样的耀眼。
带着湿漉漉水汽的空气里渐渐地漫上了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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