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耗了几天,似乎方尘霄也耗不动了,早上也爬不起来了,就不再跟着温迟青出去跑步。
温迟青乐得没人跟,这几日方尘霄这小崽子黏得紧,跑着跑着也能跟他一路,如同温迟青长着的尾巴一般,甩都甩不掉,害得他连使轻功都使不了,更不要说是使剑了。
好在没等温迟青自个儿荒废了学艺,方尘霄已经不愿意跟着了,温迟青表面上一副遗憾之极的模样,嘴上说你还小嘛,要多睡一会儿养着身子,心里头开心得很,每天起得更早点,生怕方尘霄再跟着。
方尘霄大概每月要去一趟天恒主院,温甫景明着是说看看方尘霄的情况,暗地里问些什么,温迟青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自己的日子很太平,他懒得去搞清楚那些弯弯道道,也不想掺和进来。
当然,这个方尘霄,他也不能过于亲近。
他这么想,每日除了例行一下方尘霄书童的作用,其余时候基本不和他接触。
但是,他不想接触,耐不住方尘霄这个粘人精巴巴的要跟着温迟青,温迟青倒也不是厌烦,只是觉得跟了条存了异心的尾巴心里不舒坦。
温迟青和他说话大概就这么几句换着问:
“可食否?”
“可习字否?”
“昨日可安睡否?”
方尘霄乖乖答了,一脸天真的看着温迟青,还要多话,譬如:
“哥哥,你家院里的桂花树怎么不开花?胖婶为什么那么凶?奶娘做的饭为什么那么好吃?”
或者:
“哥哥,你衣服里塞着的那把剑是让人看的吗?我都没有见你使过。”
再或者:
“哥哥,我看到你书房全是些教武功的书,没见着夫子让看的书,你是不是没钱买?”
温迟青感到方尘霄叫哥哥的时候更加顺溜了,只是他问的那些问题,前面那些问题温迟青还容易回答一些,后面那些不是存心来找茬的吗?
这叫他怎么回?啊?怎么回?
说你哥哥癖好奇特,就喜欢把那么长一把剑藏在背后的衣服里,背后痒痒的时候还可以用来挠挠。
说温家看起来有钱,但他这个大少爷确实穷,衣服换来换去就那么洗得发白的几套衣裳,更不用说是买那种贵重的书了。
这一听就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一个偏要摆开来问,另一个当然也只能打哈哈转移话题,心里更不愿亲近方尘霄。
即使对方叫他哥哥的时候他萌得心肝发颤。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着实奇异,大概都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却始终不能摸透对方的最终意图。
温迟青也渐渐发现方尘霄看起来温吞傻白甜,实际上确实有几分心机,虽然他认为这点心机对他造不成什么巨大的伤害。
“哥哥,有人来了。”
又来了,温迟青揉了揉眉心,懊恼的瞪着门,心里面虽不太满意,却还是落腕放下笔,推门看看这小崽子又想干什么。
门外站着神情无措的谢大侠和依旧一脸单纯的方尘霄。
温迟青一下子看到,有种恍惚的感觉。
他已经许久没看见谢雁飞了,自从内试,就再也未见过,也不知他是否过了内试,得入天恒正院。
心头挂念着,温迟青便问了出来。
谢雁飞听到问询,眼睛一亮,点头应道:
“过了,再有一年多我便可以去千门会,到时候青儿哥哥也可以一块看看。”
温迟青这才注意到谢雁飞在这一年里已经长高了不少,几乎都要到自己额头,恍然又想起方尘霄的年纪似乎和谢雁飞是一样的,又不自觉地把他们两人的个子比了比,视线从方尘霄的头顶转到谢雁飞的。
方尘霄触到温迟青的目光,似乎注意到什么,男子汉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脸色突然变红,咬着牙就差没跺两脚。
结果很显然,方尘霄比谢雁飞矮,虽然二人的个子都不算矮,都是瘦瘦高高的,但两人站在一起,差距还是很显而易见的。
温迟青憋着笑,严肃的拍拍方尘霄的头,对着谢雁飞道:
“好,若是到时候得空,一定会去看,你今天过来是有何事?”
谢雁飞那双亮着的眸子突又黯淡下来。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
温迟青见着于心不忍,看了看天色,又听到曾巧玉喊他们吃饭的声音,道:
“那你同我一道吃个饭吧,阿霄也来。”
谢雁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就连边上方尘霄都微微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一些不知名的细微光芒。
事实上,除了方尘霄第一次来温家,温迟青和他一块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日里都是各自端了回房间吃。
原因有两个,一是温迟青有意要和方尘霄避开距离,还有个另外的原因却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他对着这个孩子的时候,总有些过分泛滥的爱心。
至于原因何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些,他也说不太清,只是知道他陪在自己身边的目的不单纯,那份泛滥的‘母爱’便不太适合再送出去,温迟青便有意的保持着距离。
当然,这点距离几乎等同于没有,除却日常必须要在一起的教学,方尘霄也会经常问一些非常弱智,但却让他招架不了,抓耳挠腮的问题。
饭菜都上了桌,温迟青三人都坐下了,曾巧玉摆好了碗筷,也不留下,出去忙活了,温迟青看了眼谢雁飞,想起了时武教给自己的探测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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