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有一双浅棕色清亮眼睛,颜色恰好比他左耳黄水晶耳钉暗几个号,但因为高高眉骨和鼻梁侧影而凹陷深邃。他眼中写满了仿佛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坚定,同时,又有一种为完成指标六亲不认冷酷。这样面容就像是地球运转定律,抑或是设计好方程式完美器械,不会容忍一分一毫误差。他确实也是这种人——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完成任何有意完成事,而且可以轻轻松松做到第一。然而,即便是他热衷地产业中,他也从来不与任何人比较,他要是从来都“做得到”,而非“做得比你好”。也正是这种冷静,让他从五年前徒有亲爹公子哥儿一跃成为各大杂志周刊封面人物。他金融风暴中令盛夏集团迅速崛起,让这座摇摇欲坠中型企业变成了现庞然大物。
他名字是夏承司,是地产业巨头盛夏集团二公子,也是目前掌控盛夏以及地产私营企业命脉年轻男人。无需附加任何说明,都能让人猜到有多少女性对他虎视眈眈。裴诗对此从来不以为然。她佩服有能力人,但夏承司妨碍了她计划。一年前到他身边成为秘书,一个不小心和他签了十年员工卖身契,好像已经变成了她回归这个圈子后,走得糟糕一步棋。
“重做。”
随便扫了几眼策划后,夏承司就把真皮簿子像推冰球一样,丢光滑桌面上。负责人唯唯诺诺地应声,拿起簿子倒退着走出门外,完全把差点撞到裴诗当成透明人。裴诗发自内心不愿意来这里上班,所以连话也没和夏承司说,就坐自己办公桌上开始一天工作。
“去买早餐,双份。”
听见夏承司头也不抬就冷冰冰地说了这句话,她忍不住腹诽这男人果然不会愧对自己发给她工资,只要有机会,也一定会竭所能榨取她所有剩余价值。板凳还没坐热,就又被打法去当跑腿,她不是行李马谁是行李马?而夏承司难伺候地方,就是长了一张很刁嘴,却从来不说自己爱吃什么。
好熟能生巧,看他胃口这么好那就不能选错。她买了双份芒果百香果鲜榨果汁和波兰咖喱香肠,这两种食物和油条豆浆是他早上从来没有嫌弃过。送回办公室时候,他果然优雅而速地吃完了其中一份。但她还没来得进行每日例行邮箱检查,就又一次听见他说:“吃不下了。”
夏承司从来都不是会吃剩食物人。裴诗觉得很奇怪,却没有多问。她走过去,拿起另外食物就打算拿出去丢垃圾桶里,却被他打断:“丢公司里会有味道。”
“我拿出去丢。”
“这么浪费食物,你想被扣工资么。”
她嘴角抽了一下。这种明明是自己错却怪到别人身上行为真是无比欠虐。可这家伙偏偏是自己顶头上司,性格又让人琢磨不透,实不好对他说刻薄话。
“那我该怎么做呢,夏先生。”
“吃了它。”他对着另一盒完全没碰过香肠扬了扬下巴,命令道。
她很想把那些食物抽出来灌到他嘴里说夏公子你真把我当成垃圾桶了啊,但看见他眼神那一刻,身为他下属奴性和胃部饥饿感翻江倒海地体内滚动。她接过那份早餐,回到自己位置上默不作声地将它们全部啃食干净。
从上一次柯娜音乐厅里公开表演后,从那一天晚上宣布要建立一支自己乐队后,她就再也没有哪一天睡足过五个小时,是忙到没时间吃早餐,毕竟需要做事情太多了:寻找有才华乐队成员,要和钢琴手弟弟裴曲配合演奏,作为一个管弦乐队核心——首席小提琴手,她要做到演奏小提琴上无懈可击。
好从小她就习惯每天早上练一个小时基本功——音阶、连弓、跳弓、切换把位等等,所以重苦攻了一下熟悉《la ca》《茨冈》《魔鬼颤音》,她柯娜音乐厅中表演也依然令人过耳难忘。可是,小提琴到底是所有乐器里难上手,也是容易下手。一旦停练一段时间,很手指就像慢慢失忆一样变得非常陌生。五年空窗期到底还是太久了,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努力恢复过去水平,哪怕给琴装了消音器,半夜三也不免被邻居敲门许多次。后她实没有办法,只有把五线谱架、松香和提琴都搬到洗手间里去,拉开家里所有窗子让噪音传进来,再把自己锁到洗手间里偷偷练习。这样确实不再有人打扰,可是一个人被关那么小空间里做有氧运动,每次出来都会觉得呼吸困难,还因缺氧变得特别疲倦,倒床上就睡死过去。
本来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累得苟延残喘,她却还要朝九晚九地陪夏承司加班。这是夏承司让人头疼公平性,那就是不论你别领域里有多么有成就,他公司里,他都还是会把你当成驴马使唤。
“给我订两张28号飞伦敦机票。”他又一次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明白。”
他之前伦敦就做房地产投资,买过五星级酒店,这段时间又将罪恶魔掌伸向了欧元区,只要看到欧元符号,所以哪怕脸上看不出笑意,眼中也会闪过仿佛野兽看见猎物精光。这一次去英国,应该就是想要那边召开会议计划下一步动作。她立即打电话到机场,用他白金卡订了打折头等舱机票,然后把纸盒和杯子收拾好端出办公室,为避免bss挑剔病发作专程跑到楼下去扔垃圾。
谁知刚走到大厅,居然看见接线员和另一个女职员聊天。两个人笑得特别开心,见裴诗来了,接线员持续笑嘻嘻地说:“裴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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