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夜晚,王飞守候在北郊公共墓园的门前,一动不动,宛如个雕像一般。
不知道等了多久,墓园的大门吱呀一声敞开了,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出现。
王飞微微一震,眼中亮出希望的火花,却有在看清来人后暗淡下来。
出来的不是李蕈。
“你这个人烦不烦?黑白已经说了,不想见你,你怎么还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死缠着不放?”
“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误会!?”,安抚者重羽冷笑着,上下打量他一眼,鄙夷的说:“你得意的时候对她弃之如敝屐,落魄了,又说什么误会要重修旧好,敢情别人在你眼中就是傻子,全天下就你聪明?”
“我们的人,外人……不清楚。”
“你是不是想说我在多管闲事?也罢,索性告诉你吧,黑白昨天就已经晋升了。”
王飞乍一听闻简直难以置信,愣了片刻才脸色大变的上前一步,问:“当真?”
“哼,我骗你干什么?有什么好处,值得吗?她现在是序列8的驱魔人,昨天已经在团里备案了……啊,差点忘了,你已经被扫地出门,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取工会查阅,公示牌上还写着呢!”
王飞的脸皮抽搐了几下,半晌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那……可真的恭喜了。”
重羽从鼻孔挤出一个笑声,说:“所以啊,你还是别来自讨没趣了,你的心思和打算是心不动的……因为,你们两个已经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了,懂吗?”
“……知道了,打扰!”
王飞勉强维持风度,却在转身而去的时候踉跄一下。
身后的铁门咔的一声关上了,微弱的灯火顿时熄灭,孤寂的夜色马上笼罩而来。
回程途中,王飞回想从前,突然想笑。
世事之离奇莫过于此。
想当初,他刚下决心要成为序列者时候,李蕈还是那样的害怕和排斥。
等他成为序列者,意气风发之际,李蕈又是那样的患得患失。
等他醒悟到序列者的不易,每日为了消化,为了资源而挣扎努力的时候,李蕈又是那样的支持和鼓励。
等他的双眼逐渐被野心、被**、被一些后悔不已的东西说蒙蔽时,李蕈又是那样痛苦和失望。
正是这份痛苦和失望,让李蕈看清了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下定决心,走上了自己的序列者之路。
现在他失败了,落魄了,几乎一无所有,在江城被打上了一个另类的标签,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李蕈却先他一步,晋升了。
成了序列8的驱魔人,坐拥一个墓园,有的自己的基本盘和资源,超出大部分序列者!
包括他!
还远远超出!
这么一对比,他之前的努力、野心和经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安安分分的,呆在导师身边,只等胜地和景观落成,自然的就收割了一波丰厚的红利。
不说序列8,起码也差不多了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落魄如丧家之犬。
王飞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是不甘,要说恨,当然恨入骨髓。
但他不恨自己,不恨李蕈,更不恨马亮,而是恨那个害他陷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也许……是该离开了!”
王飞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这样喃喃的说。
江城已经没有他容身的地方,背着一个“背叛者”的标签,还跟堕落者的序列0有了牵扯。
不需要特别针对他,只需要下意识的排斥和疏远就可以了。
就像墓园一样。
“不过再走之前,某个人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王飞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一旦下定决心,他就疾步而去。
一个小时后,在新城的一间破旧的树屋里,他收拾好仅剩的家当,招来自己的动物伙伴一只虚弱、憔悴的灰背松鼠。
“这些天可苦了你了!”,王飞摸着伙伴的头顶说,“再坚持一段时间,会好起来的。”
序列9的灰背松鼠弱弱的叫了几声,就钻入他的衣领,不见了踪影。
……
深夜时分,在一间特殊管制的监狱附近,王飞悄无声息的从一颗大树上滑落下来。
就像一个大号的松鼠,行动无声,快若闪电的跃上监狱的围墙,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
“谁!?”
巡夜的序列者感应到微弱的灵性波动,随机出现在他消失的位置。
这是个全身黑衣的潜伏者,身材娇小,感知却异常敏锐。
只见她只是抽了抽鼻子,就找到正确的方向,身形一闪,追了过去。
王飞没想到,表面上毫无戒备监狱,竟是防御重重,一头扎进来,他就后悔了,并醒悟到这是个请君入瓮的陷阱。
他在心里叫苦不迭,感应到潜伏者追踪上来,更不敢停下,只能硬着头皮使出全力,向漆黑的建筑阴影奔跑。
只是,尖利的哨音响了起来,四面八方顿时涌起强烈的灵性波动,寂静的监狱就此沸腾起来,一盏盏探照灯点亮,光柱跟长了眼睛似的,向他射来。
他在心里暗叫一声,完了!
一旦被抓住,以他的前科,就是浑身张嘴也说不清。
就在他绝望的停下,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候,天突然亮了。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探照灯,随后就醒悟过来,不是!
是黑夜在一瞬间被白昼取代,天空绽放万千光明!
王飞一呆,随后看到,一个巨大、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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