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琉娘怔怔地看着身旁的人,眉目如画,眼神深邃,目光熟悉,是叶纪泽吗?
只是他的容貌跟之前看见的完全不同,可以说是更加出色。
可是从头到尾,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任何异议,仿佛叶纪泽就该是这个模样的。
崔琉娘感觉手心被人轻轻捏了捏,抬头瞥见叶纪泽对自己眨眨眼,露出安抚的神色,就明白他打算让她稍安勿躁。
她缓了口气,缓缓看向明安候世子,这位大佛闯进来,难不成是想抢亲?
世子仿佛才从震惊中回神,看着叶纪泽似乎不可置信:“是你……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吗?”
“世子不是来祝贺,一打照面就诅咒新郎,会不会失了礼数?若无要事,还请世子别耽搁了在下的洞房花烛夜。”
叶纪泽懒洋洋地说着,周围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
世子脸色更难看了,转向崔琉娘的方向冷声道:“你该明白才是,崔当家早就把崔姑娘许配给在下了,怎的如今突然反悔,居然把她嫁给了你!崔家出尔反尔,我自然不能接受,这场亲事如何能继续?我这就要带崔姑娘回去,至于你,要怨要恨,找崔当家去吧。”
说罢,他伸手就要再拉扯崔琉娘。
叶纪泽上前一步把她挡在身后,冷笑道:“世子这话好无理,在下早已提亲,崔当家也是点头了的,聘礼送去足足一个多月,如何就说算不得数?哦,崔当家曾说世子想求娶崔姑娘,却觉得门不当户不对的,这才没点头应了。世子如今颠倒是非,安的是什么心?别以为权贵之家,就可以强抢民女。告到皇上跟前,明安候也是说不出一个理字来。”
世子看着周围的人谴责的眼神,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颠倒是非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
什么叫权贵之家就能强抢民女,分明是崔当家左右摇摆,想把崔琉娘一女嫁二夫。在自己面前说拒绝了叶纪泽,原来根本没有,还收下了聘礼!
他倒是小瞧了崔当家,居然把自己耍玩在鼓掌之中!
但是跟崔当家算账还能缓一缓,崔琉娘自己是志在必得!
世子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这位公子说得什么话,侯府的聘礼也早就送去崔府了。崔当家是点了头的,崔姑娘将会是府上的平妻,我可以担保这话绝无虚言,否则天打雷劈!”
如此毒誓,倒是叫看热闹的人不得不信。
世子说得是真的,新郎也不像是在说谎,那么问题就出在崔当家身上了。
叶纪泽还想先下手为强,让世子知难而退,没想到反而把事情闹大了。
他也就罢了,崔琉娘的名声只怕会有碍。
叶纪泽皱了皱眉,颇为无赖道:“不管事情如何,世子都该去质问崔当家,跑这里来做什么?在下已经跟崔姑娘拜了天地成为夫妻,难不成世子如今想强抢民妇?”
明安候世子一时语塞,没拜堂还好,如今木已成舟,他难道真的动手抢回去?
就这么放弃,实在有些不甘心,可是明目张胆地抢人,只怕传出去对明安候府的名声有损。
他压下火头,恶狠狠地道:“此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会找崔当家要一个说法!”
明安候世子搁下话,甩袖而去。
叶纪泽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浑不在意地扬起笑容,对在场的宾客拱拱手道:“让众位见笑了,一场闹剧,这就请各位上座,喝好吃好,在下这就给各位赔罪了。”
众人一概摆手,表示不在意。
好好一场亲事,被明安候世子一闹,倒是有些意气阑珊。
叶纪泽也不在意那些宾客躲闪的眼神和好奇的面色,牵着崔琉娘的手就往里走。
喜娘这才回过神来,急急上前道:“该是我领着新娘子去新房,新郎官怎能这么早离席,赶紧去敬酒才是。”
叶纪泽没有高堂,没有兄弟,若是这就离开了,在场的宾客岂不是要被冷落了?
这倒是失礼,实在不怎么好。
叶纪泽却不在意,宾客大多数是自己人,少数是附近的邻里请来充当门面的,不然人数太少,总是太冷清了些。
“估计他们也没了敬酒热闹的心,很快便会离去了。喜娘辛苦了一天,这是赏钱,也可以走了。”
喜娘估计没试过亲事进行一半就被人打发走,一时怔愣的时候被塞了一张薄薄的银票。
她心里一跳,还没见过如此大方的新郎官,赶紧笑着道谢,还不要钱地说了一大串恭贺的话,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崔琉娘听着外头的动静,红头巾之下的方寸之地,她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跟随叶纪泽慢慢往里走。
喧嚣的声音逐渐远离,她知道两人已经走到后院。
终究是一场交易的亲事,热不热闹无所谓,叶纪泽的高堂不在,没有兄弟,自己也是才知道,也没什么。
冷风习习,崔琉娘刚走进屋里,就被掀开了红头巾。
叶纪泽手里抓着红头巾,随手放在一边,也没管喜娘在榻前准备的杆秤。
崔琉娘扶了扶头上的凤冠,早就被压得脖子都酸疼了。
手忙脚乱地拆下,又洗了把脸,将浓厚的脂粉都去了,这才舒服了一点,她扯着繁复的嫁衣,低着头问道:“叶公子的容貌是怎么回事,易容吗?”
“不错,要是可以,在下其实并不喜欢展现这张脸,藏起来一辈子也没什么。只是跟姑娘大喜之日,再遮遮掩掩,倒是显得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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