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指我的背包:“里面有。”
“你就穿这身衣服?”我看了看穿深蓝色衣裤和白色布鞋的自己又点了点头:“嗯。”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以最快的速度转了回来。她穿了一件艳红的上衣,是血红的那种,像极了杜鹃的颜色。下身是一件长及小腿的白色马裤,脚上是一双松花色的凉鞋。昨晚扎盘在头顶的头发,被她放了一来,扎成了马尾辫甩在头后。活脱脱的一个青春少女。我惊了一下,赞道:“真漂亮。”已是孩子母亲的她竟然羞羞的低下了头。又抬起头天真的问我:“嗯,要去哪儿?”她跟在我的后面问我。
“你多大?”我突然觉得自己冒昧。
“二十一”
我突然心没有缘由的痛了一下。但我依然把笑挂在嘴边:“如花的年龄。”“叫我名字吧?我有名字的。”
“俺大名叫荆若迎,小名叫迎春。”她说的时候,有一种自豪在脸上荡漾,这应该是她对自己名字特有的情愫吧。
“萧寒。”我说。“村里的老人一般都还健在吗?”直到她木木的看着我。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是说,老人一般都会在哪儿玩?”
“你是这意思啊,我说咋听不懂呢。”她明媚的目光扫过我的面庞,指着那山角下的小片林子说:“他们一般会去那放羊。”
“先陪我去那儿吧?”我说。
“不要游山吗?去那儿干啥?”
“我要打听个人……”
“哦……”她不再问,走在我前面。而我就跟在他的身后。路过那家石矮干墙的门前,若迎拉了拉我的手,示意让我快走。而我还是有些奇怪,免不了又要望去。昨天的那个男人又站在了门前。只是这次的姿势不太一样,他没有像昨天晚上一样抽着一枝香烟。而是紧盯着门前的那棵树发呆。看到我,意外的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别看那儿呆子。”若迎示意让我快走。我嗯了声,没再回头看。
太阳初上山角的时候,夏的凉风吹上树的枝头。一路的岩石攀岩,山角斜立的石块披着一身浓绿的装,半山脚的野花开遍山脉,风姿卓韵迎风而挺。山脚下的的溪流宛延而来,如妩媚的飘带,细流声声如歌。流击石的声音时时入耳,涓涓细流随风洒向天际。岸边的空旷的草地上,石块有形的散落者。
“邻家阿婆……”若迎跑了过去。
我开始注意这里的人和物了。阳光下,两个女人,坐在溪边石边,她们同样娇小的身材,苍老的面颊,年轻的女人轻轻的拔弄着年老女人的头顶的白发,并用一根尖细的檀木钗紧紧的盘在头顶。“好了……”老人回过头,冲她满足的一笑,接回了只有一半的断裂的木梳子小心的放在下身宽大而简陋的发皱的裤子口袋里。她站起的时候,上身半透明的旧花上衣里显现出由于孵乳胸部干涸的垂吊的****。岁月流涤了面部,而把曾经的青春就了成把的皱纹。下垂的眼睑把她曾经有神的眼睛遮盖的只剩细细的缝。灰色的枯膏的手臂,携着皮包似的手指,挥了一下,指指那边的山,喉咙里发出断链似的声音:“大妞……去了那边……啥时候能回来?……”面前的女儿拉住了母亲的手,拍了拍,放在手心:“娃子说,挣了钱,放了假就回来看你……”山下的风吹起了她粗壮的手臂。简朴的衣着透着山的气息,隐约可见黑白相间的头发标致了一个尚未走入老年之列的女人。到了随心所欲年龄的女人和耄耋之年老态龙钟的女人,在细水长流的浴清流边诉说那山外的事。
“阿婆梳头真好看……”若迎用手摸了摸婆婆梳好的一丝不乱的头脑。脸微微笑成了花。
“她是谁?”女人问若迎。
“哦,她呀?我家的客人。”她解释道。
“山外的?”她说了第一句普通话,也是最后一句。她那句话清晰如过滤过的海风一样,轻轻的浮在我的耳边。我点点头。
她定定的看看我。“啥?你从那边来?”这是一句地道的河南话。
“嗯。”
“闺女哪里人?”
“邻县的。”
“哦。”她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远处的领头的母头羊,在羊群中咩咩的叫了几声。她低声怨了几声:“不好好吃,叫啥?”她不再跟我说话,也不再问我。她母亲眯眼不清的瞅着我,我近了些,她显然看清了。呵呵而笑的口中,牙齿几乎全都脱落了。“那边的孩子?”
我又点了点头。扶着她坐在旁边的石块上。我转过头,想走近浴清流,却被她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我笑,这个比我奶奶还要苍老的女人,正用一种询问的眼光看着我。老来的小孩勾起了老来的故事。
“妞,前些日子……回来就穿这啥……没袖的衣服……怪里怪气的……”我轻轻的笑。“阿婆,这不是你恁家妞,这是我家大姐。恁认错人了。”她掰开若迎的手:“去,一边去,小妮子。我咋会不知道她不是俺家妞?”她下面的话却意外的连续起来。她惊讶的看着这老人,竟说不出话来,大概对她的行为表示意外吧。
“婆婆。”我叫了她。带了感情的。温暖的手臂呀,暖了我渐冰的心脏。
“嗨,妞真乖。”她赞了句,并示对她的女儿说:“你有事,忙吧。”他用干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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